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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喻没说话。

“也许以后你还可以继续当我哥哥,我觉得这样很好,以前我从没体验过……”

冉丘的话还没说完,喉咙就被割断了。冉喻没控制好力度,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小片海水。

“对不起。”冉丘听见冉喻轻声说。

冉丘艰难地转头,看到冉喻脸颊上滑下一颗泪珠,就像他当年在海底发现并藏了很久的那颗珍珠一样。

他伸手扒开冉喻的衣领,没看见他送出去不久的珍珠。片刻间,他知道了冉喻之前将那颗珍珠拿下来,切开了。

冉丘忽然笑了笑,抓住冉喻的衣领,他无法再用喉咙说话,于是声音便直接在冉喻脑海中响起:“最后陪陪我吧,哥哥。”

说着,冉丘用力一拽。不知怎么的,冉喻竟没能逃脱这股力量,被拽着跌进了海里。

海水欢快地拍打着浪花,将他们吞没。淡红色的液体很快被稀释干净,头顶的光线逐渐消失,皮肤表面的温度被迅速剥夺,水泡在咕噜噜地上浮,鱼群在惊慌地游动,他们缓缓沉入黑暗阴冷的海底。

没有头脑控制的海鬼与雀鱼就像是去了头的节肢动物,只有一些最简单基础的神经反射,再无主动攻击人类的可能性。

一周后,在炸弹的轮番清洗下,二三环残余的没有行动能力的海鬼与雀鱼被清除干净,全面消毒工作同时顺利展开。

两周后,各类临时会议召开并组建专项行动组,灾后重建工作正式开始。

一个月后,娄越被全票通过,当选新任城主。

两个月后,冉喻依然没有醒。

冉喻躺在一环医院的特护病房里,靠呼吸机和密密麻麻的管子维持生命。

两个月前的那个深夜,人类转危为安,而冉喻躺在博物馆地下实验室的那张床上后就没再醒来。

新城主上任后,即使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仍会将所有空闲时间积累在一起,来医院里看望醒不过来的病人。他每天晚上要么在办公室里小睡一会儿就继续通宵工作,要么就来医院里,在冉喻病房里待一夜。

娄越有时会问起冉喻当时到底经历了什么。

言艾告诉娄越,那是一场真正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只属于冉喻一个人,其他人无法参与,无法协助,甚至无法想像。也许就像梦一样。正如梦中心脏被刺可能是现实心脏疼痛的预警反映进了梦中,当时他与冉丘争夺控制权,大脑会因此展现许多具象化的场景,她虽然无法得知当时冉喻脑海中具体经历了怎样的争斗,但监控数据已经表明了那些争斗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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