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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艾挑了挑眉毛,表情戏谑:“首先,得了解你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欲望,不要刻意隐瞒、抗拒或压抑。”
正说着,言艾的通讯器上有消息进来,她扫了一眼,收起了调笑的态度,颇严肃地说:“娄队长,我得回课题组一趟,那边出了点事。”
娄越正因刚才的问题略微失神,他掩饰性地瞥了眼时间,院长不知多久才能开完会:“一起吧。”
科研院的走廊上偶尔会有巡逻的荷枪实弹的士兵,据言艾说,那些是城主派来加强防卫的。不必细说,防卫的自然是冉喻。
从会客厅到课题组的路上,娄越反复思考着言艾刚才的话,心中的异样情绪像炉子上的开水壶一样咕嘟嘟的,翻滚地越来越厉害,险些要溢出来。过去的二十多年里,娄队长应付过无数老狐狸和小楞青,在复杂纠缠的人际关系里混得游刃有余,却偏偏没处理过和冉喻这样的关系——他从未对另一个人有这么强烈的患得患失感,更不会用各种存在或不存在的理由说服自己相信另一个人——娄队长一直都是“疑罪从有”和“大义灭亲”的坚定拥护者,不可能也不应该处处维护一个疑似与海鬼有勾连的人。
在外人看来一切都很反常,但以前的娄队长却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劲。
兴许正是因为这样,艾伯特那些人才会听到这么离谱的传闻。现在想来,站在一个纯粹的外人角度观察复盘,娄越本人都觉得自己跟冉喻有奸情的可能性远远大过柏拉图式的笔友关系。
一旦将这个想法置为前提,之前的种种朋友间的深情厚谊也就变得不太对味起来。
初见冉喻时,那人看起来有点呆,模样是真好看,温润的脸细韧的腰。后来发现他能打也是真能打,义无反顾地直接冲进海鬼群的背影如闪电般在娄越的记忆里刻下鲜明的一笔。不知怎么的,娄越忽然想起一条皱巴巴的银灰色领带,想起手腕处突起的骨节与晨光里安静的睡脸。那是让人无比安心而满足的场景。
一点旖旎的心思像流星般稍纵即逝,快得让娄越抓不住。
言艾冷不丁地问:“他知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问题很绕,但娄越还是一下子明白过来。风信子路6号是向安详以前的家,冉喻的父母之前与向安详父母认识,因而通讯录上有向家的地址,且首字母是X,也因此冉喻第一次寄信来时的称呼是“不知名的朋友X”——谨慎如娄越,很早就调查过“冉喻”这个身份的真实性,知道对方的真实情况才会继续联系。
可娄越没有透露过自己的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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