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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喻一想,娄越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己身上的异状太多了。于是他积极地出主意:“要不你帮我把房间反锁吧,这样我就出不去了。”
“你梦游时会撬锁。”
他说得对。冉喻陷入困惑:“那该怎么办……对了,你说的大铁链子有吗?”
“……没有。”娄越的表情变得微妙,“但是我有别的东西。”
他掏出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可以吗?”
冉喻打量了一下这个领带,摇头说:“不太行,很容易弄断,困不住我的。”
“我会绑得很紧,而且我会在旁边监督你。”
冉喻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娄越的语气和表情似乎都很凶狠,但手上的动作却格外轻柔。绑好后的领带圈松松垮垮的,比冉喻的手腕大了一圈,垫进去两三根手指都绰绰有余。
床是一米五的单人床,但睡两个人也不拥挤。娄越也已经洗完了澡换了睡衣,就直接从自己房间拿了枕头和被子,回到冉喻房间,把领带的另一端系到自己的手腕上,然后打了个死结。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经历了太多事情耗费了过多心神,晚上关灯后还想再念叨几句的娄越没能发挥应有的水平,只是很不满地嘟囔了几句,声音越来越小,然后他就沉入了梦乡。
这样柔软且松垮的领带其实冉喻稍一用力就能挣开,毕竟他是可以孤身杀进海鬼群还能活着回来的人。
只不过冉喻稍微一动,娄越似乎就怀疑他要逃走,然后葬身在海鬼堆里再也回不来——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消失在狂风骤雨里,只有被折断骨架扯碎布面的悲惨命运。于是,借着窗外透进的朦胧月光,冉喻能看到娄越的身子就蜷缩得厉害,睡梦里英挺俊朗的眉眼也紧张地皱起来。
从娄越的睡衣领口往里看,能看到他好看的锁骨和胸腹前隐隐透着血迹的层层绷带。
娄越似乎伤得不轻,明明应该在医院里休养,却偏要挤在这张小床上看守冉喻。
想到这里,冉喻终于觉得自己有了教训娄越的理由,明天醒来要好好念叨他一番,正如他今天念叨自己一样。冉喻心想,今天看你伤势重让着你而已,其实我厉害着呢。
手臂一直不动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但冉喻此时敏锐地感觉到娄越身上有一种隐约的脆弱气息,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发现了这一点后,之后的整个夜里,冉喻一动也没动。
娄越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了。自记事起他就一直自己睡,昨夜旁边多了个人,他以为肯定是一夜无眠,却意外地睡得很安稳。他侧过头看了还在熟睡的冉喻一会儿,有点不舍地半撑起身子,把自己和冉喻手腕上的领带轻轻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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