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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活下来的人。
谢陵瑜心里一沉,余光看见青丘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不咸不淡的喝了口茶,像是将所有的痛苦都埋进了心里,可惜泛白的指尖还是泄出一丝压抑的情绪。
他又何尝不是青丘唯一活下来的人。
谢陵瑜抿了抿唇,手上用力的握住渐渐失去温度的手掌,狠狠掐了他一把。
青丘玦这才动了动,示意自己没事,继续道:“他伤好后主动找到 “戮”,欲与重戮鱼死网破,他想让所有人知道这位新上任的皇帝是个暴君,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
青丘玦记得那日的场景,国师没有现在的风仙道骨,冷若冰霜,他那会儿只是个失去亲人的普通人,恨极了却又无能为力,眼睛赤红的像下一秒就会流出鲜血来,要紧牙关一字一顿道,“我要杀了那畜生。”
可重戮已经登上皇位,这消息一旦传出去,即便对他的声誉有些影响,也无法撼动他的低位,反倒是灯寂大师,怕是凶多吉少。
也许是理解这样的痛苦,也许是透过他看见了自己的影子,青丘玦久久没有说话,却在他丧气的准备离开时,走出了幕帘,他在赌。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国师,青丘玦赌赢了。
剩下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但几人大致都明白了,没有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邢尚手中盘着两个指板,“怀瑾,这其二是?”
青丘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谢陵瑜,眼中含着笑意。
谢陵瑜知道他的意思,笃定道:“是周公公。”
邢尚沉沉吐出口气,身体放松靠上了椅背,无奈的摇摇头,感叹道:“你小子…… 真是比我们这些老的有用。”
孙黔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再一次龟裂,忍不住又一次确认:“…… 周公公?”
“不是周公公。” 青丘玦摇头,语气淡然的像是饭后闲谈,“他乃大玄六皇子。”
曾是先帝最疼爱的小儿子。
“砰。” 茶盏砸到桌上,孙黔无暇顾及沾湿的衣袖,皱眉直直的看向青丘玦。
谢陵瑜也骤然回头,面露震惊,青丘玦看着他点头,“六皇子幼年并未溺亡,被太子殿下的人救了回来,一直养在郊外的庄子里。”
家贼难防,太子殿下即便有所防范,但到底输在了一颗仁心。
说着他露出一个极其讽刺的表情,“我大玄唯一的皇家血脉入宫当了太监,一个阴险的畜生却稳坐皇位。”
又是一道惊雷劈下,炸的人头昏眼花,谢陵瑜没说话,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邢尚沉声问:“…… 怀瑾,什么叫唯一的血脉?”
气氛有些紧张。
青丘玦看着他,目光幽深:“重戮并非先帝之子,他乃林家长子,这一切不过是林家欺君罔上,我们都被蒙在了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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