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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陵瑜心里蓦然掀起来涟漪,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青丘玦,这必然是他的手笔。
只是他似乎从未参透青丘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而肆意妄为,嚣张又会算计,时而淡漠疏离,似乎没什么能入他的眼,也没什么在乎的事,时而沉稳可靠,令人信服,时而又让人捉摸不透,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
他似乎有很多面。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记得给孩子喂食制床,会私下命人为这不大不小的阁楼送上个 “悬壶济世” 的牌匾,为他们正名。
这些细节拼凑着一个温柔细腻的,一个他尚未了解的青丘玦。
“你……” 谢陵瑜看向青丘玦,忍不住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到对方清亮的凤眸时,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笑。
他甩了下衣袖,没再去看青丘玦含着询问的眼神,径自走进阁楼里。
谢陵瑜心中释然。
罢了,他是怎样的人,就算问出来了又有何意义?与其听人言说,不如自己亲身体会,慢慢去了解。
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想去了解这么个麻烦的人,就好像当初心中一直惦记着和青丘玦称兄道弟一样莫名其妙。
照例在阁楼里绕了一圈,这帮郎中没了一开始的拘束,已经将他们当自己人了,屋子里医书横飞,再一次令人无法下脚,晾着的药草都变得歪七八扭,一看就是随便摆的,屋檐脚下已经开始结了薄薄一层蛛网,黏着不幸路过的虫尸。
谢陵瑜看的眼皮子直跳,但瞧他们那副与瘟疫死磕到底的样子,到底是没说出来,老郎中这些天白胡子似乎又多了些,匪气郎中也愈发暴躁,好在药方的事还是有进展的,这令他们舒心不少。
谢陵瑜今日去不了镇西,也不用给百姓帮忙,只好再次背起药篓,同青丘玦去落梅山采药,两人翻身上马,沿着天光落下的地方而去。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阿随…… 阿随?你这是发什么呆呢,叫你多少声了,喏…… 这个给你,赶紧送去镇西吧。” 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男人冲少年喊道,眉眼带着无奈。
阿随匆忙收回视线,低着头连连道歉,也不管人家应不应,转身就跑了,小厮嘴里纳闷嘟囔了几句,“这小子今天怎么回事……”
他穿着粗布衣裳,急匆匆的走在大街上也没人在意,谁也没瞧见他惨白的脸色,和一直颤抖不停的双手,他嘴里还在念叨着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同谁说的。
“啊……” 谢陵瑜揉了揉脖颈,发出一声喟叹,他晃晃悠悠的骑着马,身后是满满当当的药篓,嘴里喋喋不休,“这两天我都快把这些草药认齐了。”
身侧传来一声轻笑,谢陵瑜立马转头盯着他,觉得准没好话,谁料这人今日没抬杠,夸赞道:“谢兄天赋异禀,羡煞旁人。”
谢陵瑜被夸的一愣,还没开口说话,便看这人猛的一夹马腹,马儿瞬间嘶鸣一瞬,衣袖翻飞间这人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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