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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才是真真的男儿。
待到风停雨歇,阿萝渐渐缓过神来,缓过神的她,想起刚才那诸般对话,可真真是羞煞了。
这人哪,情到浓时是一个心思,待到冷静下来又是一个心思,情到浓时说出的话,平日里不但说不出口,便是想想,都觉得没脸见人,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
她抬起眼皮儿,偷偷看向自己偎依着的男人。
那些肉麻话儿,可不是自己要说的,是他逼着自己说的,看他羞不羞?
可是她望过去时,只见这男人一本正经地闭着眼儿,高挺的鼻梁紧抿起的唇儿透着丝丝严肃,那样子,仿佛他刚下朝回来。
这……实在和刚才狂浪的枕边人完全不一样啊。
看着这样一个正襟危坐的男人,你能想象他问出的那些羞人话儿吗?
阿萝就这么瞅着男人老半响,他也不睁开眼,也不和她说句话。
没办法,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问他:“现在可怎么办?”
关于他是不是在意上辈子她和萧永瀚的事,她已经没必要问了,反正刚才他们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都说了,就差她直接把自己做成甜糕喂到他嘴里再来一句“阿萝整个人都是七叔的,七叔是天底下最雄伟的男儿,没了七叔阿萝不能活了”……
所以如今她操心的只有一件,满萧家都知道了这事,他们该怎么办,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可是萧敬远却依然眯着眸子,眼睛都不曾睁开一下。
“七叔——”她认命地叹口气。
他是久经沙场的人物,又在朝堂上历练多年,遇到事,自然是比谁都能沉得住气,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怎么也比不过——无论是床榻敦伦之礼,还是这种打哑谜,她都甘拜下风。
她拉着他光洁坚实的胳膊:“好七叔,你到底怎么想的,现在该怎么办?”
可是萧敬远这次依然没说话,也没睁开眼,只是把她微抬起来,让她更靠着自己近了。
她苦笑。
“怕是很快老祖宗就要叫我们过去了,若是问起来,这话可怎么回?”
这个时候,萧敬远终于瞥了她一眼,之后便说话了。
他说出的话却是:“还记得当年我突然离开你去北疆的事吗?”
“你——”她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突然扯到了三千里外,不过此时她也只好道:“哪能忘!”
萧敬远盯着阿萝身上那块米粒大的艳红色胎记,哑声道:“你往日问过我,我一直没有和你说实话。其实我突然离开,是因为头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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