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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棋盘上落了灰,几片叶子落在上头,虚虚盖住了还未下完的棋局。
另一头桌椅、书柜、餐桌和睡榻样样不缺,睡榻后面用屏风隔开,里头摆着沐浴用的木桶,两只小竹凳在木桶边整齐放着,其中一只凳子上还放了一只简易的小橘灯。
谢喻兰几乎是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大公子有心了。”谢喻兰兴冲冲地在屋里转了一圈,拿起那只小巧的橘灯,托在手里左看右看,“这地方如此好,让给我住真的可以吗?”
“先生尽管住。”秦岚之背手而立,单手托住面具,将之取了下来,一双犀利如鹰的黑瞳直直望向男人,“我就怕你不喜欢。”
“喜欢!”谢喻兰脱口而出,回头看见秦岚之面容,愣了一下,“大公子你……”
秦岚之看着他,偷偷往前一步,眼带鼓励:“我怎么了?”
“你……”谢喻兰皱眉,若有所思,提着那小橘灯也朝秦岚之走了两步。
山风从他们之间穿过,鼓胀了秦岚之的衣袍,撩动了谢喻兰的青丝。过往记忆如流水从二人之间淌过,在这竹楼里的笑闹声仿佛尚在耳边,但一转眼,又什么都不剩了。
秦岚之眉目深邃,轮廓锋锐,俊朗如画,谢喻兰再没见过比他更气势如虹之人,仿佛一个眼神就能定人生死,令人发自内心感到钦佩。
只是……
他提着小橘灯走近了,仔细端详男人面容,轻启薄唇道:“大公子,我观你神色沉郁,印堂发黑,面容消瘦……怕是不好啊。”
秦岚之:“……”
秦岚之深吸口气,顺着他话问:“如何不好?可有治疗之法?”
“唔,具体还得让我把把脉。”
谢喻兰挽起袖子,从药箱里摸出个软垫摆在桌上,又燃起鼠尾草,在旁边扔了三枚古币,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要看病还是算卦。
秦岚之一句没多问,坐下将手搭在软垫上,谢喻兰微微眯眼,嘴里念念有词,一副“得道高僧”似的模样,两指轻轻搭在了他的脉门上。
搭得位置都是错的。
秦岚之:“……”
谢喻兰闭眼琢磨半晌,又偷眼去瞧:就见秦岚之手臂粗壮有力,小臂上还有深浅不一的伤痕,肤色呈好看健康的小麦色,挨得近了,能感觉到对方强大压迫的气息。
那是上位者习以为常的气息,没有刻意收敛。谢喻兰心神一动——这人内功好生强悍!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谢喻兰突然觉得有些困,便搭着对方的手,脑袋一下一下地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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