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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择宣只是受害者,甚至为将解开真相的钥匙交到自己手中布下这么大一个局,却什么都没给自己留下,所有关于他的记忆被抹除,只有自己留存关于梦境的一切记忆。
这足以将傅择宣留下吗?喻恒筠告诉自己,答案是不够。
他可以成为傅择宣特殊的存在,成为傅择宣留下的理由。
但这样的傅择宣如雾般,随时都可能消散。最极端情况下,假若他真的消散,喻恒筠又能跟谁确认他曾存在的痕迹?
无非在孤独和自我怀疑中一遍遍确认,痛苦地忘怀。
于是傅择宣这人不复存在,无形,也无忆。
喻恒筠的双眼不由得睁大,他终于懂得傅择宣为什么要给自己安排这样的后路,这也是傅择宣将钥匙交到他手中的潜在驱动力。
傅择宣想消失在所有人的记忆中,这约等于自我抹除。
但这和自杀不同,他还给自己留下了一个梦怀缅,为什么?
喻恒筠笑了,为什么?因为这表示,傅择宣还有所留恋。
见喻恒筠突然勾起的嘴角,纪襄之有些害怕,但寻思着好歹不是要杀人的气氛,张开嘴皮子就道:“表哥,有什么想法供大家参考参考?我们要怎么出去?”
薛迟景倒是先发制人,对着喻恒筠就是惹火的一句:“许涵已经去找他了。”
喻恒筠阴暗的情绪还没完全收好,薛迟景一句话又勾出来了,这对情绪控制能力顶尖的他来说是罕见的事,喻恒筠拧着眉头又在脑海中寻找出现这情况的源头。
这会儿大家都意识到喻恒筠情况有些不对劲,众人或低头看通讯器,或撇过头看大厅,都不敢招惹这位爷。
「叮」地一声打破因喻恒筠情绪恶化产生的僵局,薛迟景低头看通讯器,先是为难般「嘶」了声,转而又是情绪有些烦躁的「啧」。
“没找到啊,老大。”薛迟景扬了扬通讯器。
“什么?”喻恒筠揉了揉眉心,内心情绪还在翻腾,但对于这股情绪的源头,他却难免想到了一种可能性——曾经被游京束缚的「傅择宣」的阴暗情绪。
“许涵那边,没找到傅择宣,某个人哪,连人带房一起消失了。”薛迟景再次打开通讯器,边打字边如是报告道。
喻恒筠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含任何情绪,旁人看来有些吓人。
但他内心深处的阴暗情绪瞬间开了道裂隙,阳光照进,愉悦横生,是这样的,除了他,别人都不能找到傅择宣。
别人可以留下关于傅择宣的记忆,这是傅择宣将来留在这个世上的某一种依存形式。
但只有他、唯有他才能找到傅择宣,傅择宣也只会让他找到。
这是只存在于他和傅择宣之间的联系,他们对彼此都是特殊的。
想到这里,喻恒筠眉梢都染上了愉悦情怀,这因为游京遗留下的问题都变得不那么重要。
按理说这股情绪是会直接回到傅择宣那儿,或许是尚未完全融合,对精神契合相当高的喻恒筠产生了一定影响。
这都无所谓,喻恒筠不需要去探究这些,他被深深影响的情绪在为两人之间密切的联系而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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