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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屋子,傅择宣动身下楼丢垃圾,走在楼道里还在思考是不是得腆着脸去和吴友兴提一下这个问题。
没走几步路,楼道里就传来杂乱闷重的脚步声,和着塑料袋子摩擦的声响。
转眼就碰上了两个各提着几大袋东西的人,前面那人身穿黑色夹克,后面的穿西装打领带。
他们见了傅择宣,立马停下问:“请问是傅先生吗?”
“嗯。”
“您点的外送,是帮您拿上去还是?”黑夹克的外送员问道。
“上来吧。”傅择宣又把垃圾提回去放在门外,把四大袋东西领回房子里。
送走外送员,他蹲下翻了翻这四袋东西,是他还在苦恼怎么买到的生活用品。
后面那人看样子是替吴友兴办事的人,放下手中几个包装明显不同的袋子,直起腰恭敬说道:“少爷让我带几套换洗衣物来。”
傅择宣就吴友兴的周到郑重道了个谢,送这名男子离开后回到房内,才终于可以懈下来。
在吴友兴对惺惺相惜的乐手的慷慨支持下,傅择宣生活终于步上正轨了。
住在位于转角处顶楼的房间,做着能养活两人的工作,还有暂时能供两人过一段安逸生活的用品。
就这样,傅择宣艰辛地养育之路磕磕绊绊地开始了。
十七年后。
这十七年在屏幕外就真的如同电影,屏幕一黑,四个白字缓缓出现。教盯着屏幕的三个人好一阵唏嘘。
但对于傅择宣来说,这十七年是实打实度过的。
虽然在这里蹉跎了十七年,傅择宣却从没忘记这是梦境,一是在这里没有春天;
一是他从没变化的容貌,相对的,陆申却一直在成长。
在这成长过程中,傅择宣的工作就只是付钱。最开始还要带着陆申工作,让小吴帮忙照看,到了后来陆申年龄稍大了点,就把他放在幼儿园、学校,从不管他。
在物质方面,该有的傅择宣都会买给他,只要陆申感兴趣的课程他都送去学。
唯一没有的,是作为家人的关爱。傅择宣不愿意像家人那样对待陆申,所以能不和陆申待着就不待着,尽量把他交给各种老师,自己时常跑出去很长时间不见人。要算起来,这些年里,傅择宣和陆申的对话都少得可怜。
这种态度、行为没少受小吴的诟病,经常和傅择宣唠叨,有了孩子也不好好带,最开始为什么要决定生下他。
对小吴「生下他」「下定决心养育孩子」这类言语不可置否,不过傅择宣对于不和陆申过于亲近这件事还是有他自己的道理。
第一次来到这个房间时的试探没得到任何回应,但他认为陆申是知道一切的,包括自己身处梦境的事实,甚至他们四个人在这梦境中经历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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