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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涵:宣宣你呢?@Z.
Z.:可以。
景迟:那大家定个时间地点。
海浜路1号建海公园。夜色罗浮,月光被薄云拢住,更显旖旎,与月争辉的星光闪烁,让人迷失在这满目的璀璨之中,月也失色。隔海望去被阻隔的对岸,迷蒙间之间只剩暗淡的光芒。
经过简短的等待,有人披着浅淡的月色走来,朦胧得温柔。
随稳重的身影逼近,站在树下静默不动的傅择宣挪了挪步子,看清楚了来人,是喻恒筠。
两人点头权作招呼,各自偏安一隅,没有任何言词上的交流。
打破两人之间暗淌冷流的是喻恒筠的询问,和着随风窸窣的树叶摩擦声,在细细夜风中听起来格外柔和:“傅择宣,关于之后的行动,你有什么预想吗?”
念「傅择宣」三个字时,喻恒筠的咬字清晰,分明并非刻意,又带有点缓慢的随意,却格外清朗,牵动听者的神经。
“没有。”
“没有计划吗?”
“梦境里不需要。”
“我以为唤醒师会广泛了解关于委托人的信息,针对性制定计划?”
“信息不可尽信,梦境由人意识化得,人心本就是数据不可测的事物,先入为主的判断不利于这样的环境。”
傅择宣难得多言,令认真倾听的喻恒筠不免为之侧目。黑暗中视力也极佳的他描摹了一遍青年如松柏挺立的身影,孤独地站在周围树木的簇拥之外,若非仔细观察,险些以为这清瘦的身姿要被深邃的黑暗吞噬。
尽管青年只是直视前方没有关注自己,喻恒筠还是没有言语,表达赞同地简单点点头,一切又归于单纯的平静。
也许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风拂过两人脸颊,不轻不重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喻恒筠的神经难得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直到另外两人的喧哗响起,他才缓了一口气。
浅浅舒了口气,傅择宣对着还在与同行人吵闹的许涵沉声说:“来晚了。”
“都怪他,非要喝杯酒才来!”
“这不是肯定老板你的手艺嘛!”
“看样子你们两个对头已经混得很熟了。”喻恒筠郑重地对两人点评。
“真是件让人感到不悦的好事呢——”撩了撩自己鬓边的发丝,许涵斜了薛迟景一眼。
“我倒觉得挺让人喜悦的,混熟了不就能免费喝老板调的酒了吗?”
异想天开的薛迟景又得到了老板不悦的瞪视,以眼神表示「想得美」的意思。
“走吧。”喻恒筠带头走向公园深处。
公园里栽种的树木生得十分茂密,几人会面的标志性石碑后是浩渺的湖泊,能看见弥漫的薄雾,在沁人的幽暗中,像是要透彻心扉一样冰凉。
直行几十米左转向东,一条小径在四人面前铺展开来。高大的树木枝头缠绕,掩映得其下阴暗森幽。
沿这唯一延伸向林间深处的道路通行,寥寥几分钟后众人便感觉周身的氛围有所改变,仿佛明显穿过一道阻隔外界的屏障。先前的凉意陡转,和风吹拂,清神定性。
临近道路尽头,居然是一片月光照耀下的空旷之地,北面是止于此地的湖泊,反射的银色光芒引人不自觉想伸手触摸,东面、南面都是环抱的小山,营造出适宜隐居的惬意感。
而比屏障外围更脱离现实的,是如同要坠落的璀璨繁星,伸手可摘。
“难怪新闻说星轨异常未曾移动,这压根与外界不相通的独立空间吧?”
薛迟景没有沉溺在这虚幻的场景之中,向仍怔忡不已的喻恒筠问道:“湖里的可能性不大,东边和南边的山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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