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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你。”机械地重复着对面的话,傅择宣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行为。
“快先去醒醒神,我等着你。”
“哦。”他拖沓着步子前往主卧和次卧夹着的洗漱间,边洗漱边盯着镜中的自己,一双并不标准的丹凤眼尾微红,注视着自己的是冰冷的眼神,虽带着倦意,却足以吓退任何期待的目光。
恰如其分的眉、鼻、嘴,勾勒出一张稍稍凌厉的面容,薄唇色泽鲜润,纹理清晰。
傅择宣不自然地舔了下唇,看向齐耳的凌乱黑发,整理好发型,走回书厅。
接起电话,傅择宣道:“我好了,说。”
“就,晚上要不要来我酒吧玩呀?”
“就这样?”约莫是对许涵有些无奈,傅择宣问了一句。
对面的人叫嚣着自己的委屈:“什么叫「就这样」?我们认识六年了,六年哦!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张的酒吧,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来过一次。”
“好。”许涵还在声张着傅择宣的无情,听见这声肯定的回答,一时没反应过来,竟反问:“理由呢?”
“不去你要理由,去,也要理由?”
“那你也一般不会痛快答应,只会痛快拒绝啊。”许涵无赖道。
“想更广泛地接触一些事情,万一和真相擦边也说不定。”
顺着耳缘,傅择宣用冰冷的手捏了捏微温的耳垂,不自然地扯了下嘴角,低声道:“挂了,晚上见。”
傍晚,傅择宣盖上手中摊开的书,下到一楼餐厅中,打开冰箱,里面空得像什么都没装的胃。
思考片刻后他关上冰箱,整理好着装,踩上运动鞋踏出家门。
外面的空气凉凉的,傅择宣瑟缩地搓了搓手臂,从电梯下楼。抵达大厅门口,微不可见地跺跺右脚,他走上小路。
“喵——”细弱的几声猫叫传入耳中,傅择宣本欲向后门迈开的步伐一顿,转向了前门小路。
几步路后,偏头看向墙角聚集的几只小野猫,傅择宣抿嘴,转身离开了。
渐弱的猫叫声远远听着竟有些幽怨,似乎在谴责人的冷漠无情。
数十分钟后,提着两个食品袋的高瘦身影走近仍瑟缩在墙角的几只野猫,拿出一个袋子中装着的猫粮和罐头,分别打开,倒在小猫旁。
见它们轻嗅几下,舔食着各自中意的食物,傅择宣出声,低低的声响不知是说与猫还是自己听:“冷就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待猫将食物吃完,收拾了残余的食物包装,瘦弱的身影毫无留恋地离开,残留一地的寒意。
分明是三春之季,萧瑟的风中没半点暖意。
Richter酒吧,在寸土寸金的东区北部商业中心已顽强屹立六年,期间一直由老板许涵经营。
在来来往往的人中,能听到许多有所求之事,傅择宣的许多工作,就是许涵在酒吧促成的。
第一次主动踏进这样嘈杂的场所,傅择宣不适应地捂住耳朵,但转念想想是他率先应下,又强迫自己放下双手,走到吧台,坐在离许涵比较近的吧椅上,看着许涵以令人感到赏心悦目的动作调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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