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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至今仍觉得,你爱我至深吗?」
林墨想问她这一句,但不知道为何,没能问出口。
可偏又是这个邾琳琅,她伸出手来,见林墨没有闪避,便似笑非笑,拿指尖点了一点林墨的额头。
她道:“从前,我是真的对你——”
邾琳琅再也没办法说下去了,不知自何处而来的阴风一吹,这点神思便散。
林墨张开眼,周遭景象如初。
「不管是天地之间,还是幽独之内,再无邾琳琅。」
曾经恨她欲她死,可是在这一刻,林墨竟还是为邾琳琅感到难过,但更为那些阴差阳错毁于她手上的人们难过。
如果从前的林墨勉强自己去爱邾琳琅,又会怎样,可否教她改了荒唐?
林墨其实清醒,知道是他荒唐,如今已不会怎样,不能怎样,一切前事,皆不可追。
况且,他林墨从来不能假意与任何人相爱,也从来不试图掩盖对所爱之人的爱意。
他现在只想着季朝云,而季朝云就在身旁。
「真好。」
林墨想了一想,也便躺下,就看他侧脸,虽犹豫着,但最后还是想去握住他手。
季朝云的那只右手,虎口、掌心、指腹,皆有薄茧。令林墨不禁想起林宽所说的,季朝云常年持剑,黎明即起,日日勤修苦练,风雪不改。
「这样辛劳,还为我费尽心思,做了那么多事。」
林墨觉得这个季朝云很好,比划着拿自己的左手去握。
但是林墨又想起,那个林宽却不好,不再像是林宽。
不自觉地发出一点微不可查的叹息声,林墨立刻便听见他身旁的季朝云说话了。
“怎么?”
这是假睡,还是真醒,林墨暂不能分辨,但就转过脸去,与他说话。
“不是,我有些无聊叹气罢了。”
见季朝云听见这话,也转过脸来看他,林墨便又问:“你怎地就是不睡?”
“我也想睡,但我睡不着,总是想着你。”
林墨面上微红,但也觉好笑。
“我就在这里,你想我什么?”
季朝云却并非是牵挂他人在何处,而是因方才林墨曾经提起林宽所行之事,在想他如今会是如何为难。
“那个林宽师兄,你怎么看呢?”
季朝云问起林墨,林墨一时失神,将他的手松开,片刻后坐起身来。
那个林宽,口口声声说着他知道一切冤屈,记得一切苦难,但也正是他坐视不理,为将一个林墨逼至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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