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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得一人增,便需得一人减。若如此加减真是为二人所愿,而非强取豪夺,欺天罔地,自然也不算得违背人伦、抗逆天命,不是吗?”
“那你如何可知是他二人所愿,而非强取豪夺,欺天罔地?”
“我不可知,世人不可知,只因人力有限。但泰山府君知晓万事,辩一切善恶,自可明察秋毫。”
通天地一切贵贱之分,生死之期,长短之事的泰山府君,是地府主人,掌幽冥籍贯,听得他这般狡猾恭维,也不禁为他胆识而大笑,竟应允之。
“善。”
朱厌曾经对季朝云无情嘲弄,说这天命是取得不易,却也难不倒他这痴情绝伦的令秋君……此话确实不假。
说它难,是因人之寿命实则有限,此举亏损自身。
说它易,是因从此往后生死与共,便不觉这是难。
季朝云深知,此事虽是邾氏先祖之妙法,亦可算得是天意嘲弄。
虽则如此,季朝云仍旧感念此法,还猜朱厌亦是同样。
他筹谋计划,并已经先自己一步,将他之半数天命分予了林宽。
「那被世人所厌弃,狡诈无情的凶兽,竟与我一样。」
这是何等的玄妙离奇?季朝云也不禁恍然。
作者有话说
泰山府君我什么时候能写完,可能死也写不完(。
第238章 章之六十四 绝路(中)
及至晋临,季朝云更加恍然,终于明白为何朱厌要他来此。
于晋临孟氏学宫,季朝云曾度过三年冬春。如今他也尚记得孟兰因所言,是为何缘故,要令众人于此二季来到晋临。
“冬者,终也,生气闭蓄,万物收藏。”
“春阳,为始,天地俱生,万象以荣。”
“在座诸位亦是如此,向死而生,又赴他生,至死而活。”
“此生一切福祸,虽有始终,实则那始非始,终亦非终。”
“一切事,譬如冬去春来,日月升降,皆作定数。”
“但一切事,又似荣枯莫定,变化自在无穷。”
孟兰因是晋临孟府主人,他所栖身的晋临孟氏仙山,与季朝云之本家平阳季氏有所似,一般的玉凝碧岫。
而在日落之时,它亦总被云霞染作半红。那不过是种寻常之美景,季朝云早已看惯,并不觉稀奇。
但今日的晋临一城,染着相似却又全然不同的赤色,足令季朝云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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