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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想说,抱歉。
林墨还想说,这一切都是林墨的错,其实林墨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不过,林墨是不能死的。」
若现在死了,秦佩秋就要走了,要去寻仇,要与众人为敌。
「别去,要冷静筹谋,先好好活着。」
在陷入昏迷之前,林墨心内怀疑着,踌躇着。
其实,是不是只有林墨先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再不必管他人会如何?
可憎是老天作弄又垂怜,林墨最终没有死。
那一回再醒来时候,林墨眼前没有秦佩秋,却有邾伯尧。
见他醒来,邾伯尧似是松了一口气。而林墨眨了一眨眼,却是长叹。
“怎么?”
面对邾伯尧的问话,林墨发出一点沙哑声音。
“何必……救我呢?”
邾伯尧只道:“我让滟九来看你。”
林墨明白了过来,自己会在此处,是因滟九。
虽然仍心怀惊惧,但他还是勉强自己送林墨前来禹州,避人耳目,求邾伯尧医治。
缘分真是奇妙,他们总是在受伤,所以不是他将滟九送来求医,便是滟九送他来救治。
当日的邾伯尧也仍不便久留他们二人,见他醒转,便令滟九将他带回。
可笑在秦佩秋已走,但那江山不夜竟仍然驻留原处,可供他们苟安一隅。
“砚之,你与秦大哥到底是怎么了?”
听滟九这般唤他,都让林墨心痛,什么都不想说。
“你不肯喝药,是真的想死么?”
听滟九的问话,令林墨忽地想笑。
他想起最后见到秦佩秋的模样,还想起在醒来时,心诀虽起,但无任何异动。
这也是自然,秦佩秋走了,也将曾授与林墨的阴兵也带走,只留下一柄不夜,就令它与这金碧辉煌的居处,一齐刺痛林墨的心,提醒着林墨自我折磨。
此刻,秦佩秋大约已经回到了幽独,林墨想着他会是如何黯然模样,便是咬紧牙关,也止不住泪落。
“我……是不会死的……我就偏要活着……我要活得长长久久的……”
好一个林墨,竟令秦佩秋一生恩怨难偿。
好一个林墨,永远不值得被秦佩秋原谅。
“哈……哈哈……哈哈……”
秦佩秋永远都不会原谅林墨,林墨因此而放肆发笑,引得伤口迸裂,滟九惊呼也不顾了。
他笑自己,苟且无情。
他笑世人,巧陷作恶。
他笑这贼老天,竟不分好歹,如此寡情作弄。
「这一切,都已无可挽回。」
林墨大声笑着,亦不停泪流,将滟九吓坏了。
“林砚之你别笑了,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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