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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些徒劳无功,据林墨想来,从前安宁林氏也罢,新贵谢家亦同,一朝倾颓,世态炎凉,莫不如此。
这巍峨耸立大门,这家中陈设阵法,也都难不倒林宽,但见他轻轻一推,那门便开了。
林墨望着这家。
谢家人揽权怙势,大约是真将自己当作第二个安宁林氏,在林府旧址再起这仙府,就连内中建筑布置,也处处都学旧日林府。
耳边偶闻虫鸣,四下空荡无人,却仍有华灯映照这家中雕梁绣柱,丹楹刻桷。
这一切景象,都刺痛林墨。
这个家太大,从前人太多,林墨不喜欢,今日无人,林墨亦不喜欢。
得来所有好的光景,都在此处消散,还令林墨眼睁睁看着坏事三番四次发生,却又无力阻拦。
但离开了太久,他也实在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才好,只能跟随着林宽。
“对了,我们先去一个地方。”
他去哪里,林墨便去哪里。但出乎林墨的意料,林宽没有先去往他从前居住的小苑、林墨自己的居处,或是任何会客休憩之厅堂。
他领着林墨去的地方,是林氏家祠旧地。
林墨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群不知所谓的谢氏先祖灵位,但踏入祠堂后,见到的竟仍是安宁林氏硕大神龛。
千刀万凿,精巧繁复,鎏金熠熠,比之从前在平阳季氏所见,更为辉煌气派,一如昔年。
若是往昔,便是它们旧了,自然也有人善加养护,令其辉煌不改,面前花果五供不衰;但如今未知是何人有心如此,一时间林墨颇觉恍然,怀疑自己是否不过做了大梦一场。
可是梦醒了,一切都还是从前那样,一切坏事还不曾发生,还可挽回。
但林墨又清醒,知道一切已经发生。
眼前神龛,威威赫赫,神圣之物,代表着安宁林氏之门楣,安宁林氏之权埶,安宁林氏的一切。
它正是安宁林氏先祖所余,林墨那两亲,乃至林信所恃。
每一个安宁林氏之人,都该为安宁林氏满怀着骄傲,故而甘之如饴,被这安宁林氏威名束缚。
林墨转过视线,先是看到了林宽,又看到了林鹤的名讳。
「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 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受谁恩养,应思报答,本该如此的。
可惜,林墨无法报答游梦余之恩德,也未得过林鹤与林夫人什么恩德,故而也未想过回报。
林夫人也就罢了,但对林鹤,林墨除了模糊生父之印象,不得疼爱之印象,就只剩下林宽身故后,在这家祠之内他对林墨所说的话,记得深刻。
也只有在那一日,林墨才听得,林鹤也曾想要摆脱这里的一切,但最终他仍旧回归林府,仍旧接受它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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