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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怪乎他心乱,试问独他一个眼前无路,又如何走得?
林墨好生无奈,眼睁睁看着别的鬼怪来到桥上,又很快下得桥去,行至不见,去向地府,气恼之余都是羡慕。
他坐在桥梁冰冷石栏上,瞪着每一个路过的鬼差或新鬼,凶神恶煞地无聊。
一日,两日,三日……现在已过了足足三日,自己还要等那所谓虚无缥缈的“天命”或是“安排”到什么时候?
不得什么好吃好喝,也没什么有趣的事儿发生,这里的一切都极无聊,而且每过一日,林墨想到季朝云的时候就越多,十分难捱。
「季朝云一定在怪我。」
「季朝云此刻会是在做什么?」
「季朝云会是否被陆怀瑛为难?」
相思与担忧都是一样无解,也不得逃避,林墨真是再多一日也挨不下去。
他还想起滟九戏谑嘲笑。
「我知道了,别是那个季朝云开了金口说他喜欢你吧?唉哟哟,恶心!真恶心!」
那时候哪里会知道季朝云当真对自己情深?
那时候又怎知今日会如此想他?
林墨真是想起来便面红,但也深知,名为林墨的人,大概注定不配得他人真情。
“天命……吗?”
林墨喃喃自语,不知如何作想才好。
从前的孟兰因也好,天下的修道人也好,如今的泰山府君也好,他们都说天命,可究竟什么是天命?
听见天命二字,林墨今日都觉怕。
他自问也算得这世间不太坏的一个,却不知为何这天教他十分命衰。
曾经那样憧憬秦佩秋,曾经得他护佑那么多,却反令得秦佩秋与其他无辜之人被牵连,受他所害。
今日这样贪恋季朝云,也得到他关照与保护,亦令季朝云为自己受千夫所指,是吧?
方才勉强忍住的眼泪,都快忍不住了,林墨咬牙拿手背擦掉眼角的一点水,唉声叹气地抬起头来,看向远方。
远远地,他看见一个模糊的白色影子。
「又有新鬼前来么?」
如果是寻常的新鬼,他们日日络绎不绝,好奇打量,林墨倒也不会当真在意,只要无有相识之人便是好事。
可是这一个,却令林墨似觉不同,有些在意。
地府之中的雾霭与人间不同,本就是种邪障,便是修道人目光如炬,也受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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