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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不知道邾琳琅所用是何手段,可林墨又含糊明白,他此生再也不要想那些与一登仙道相干的事了。
“别哭。”
林墨根本无力分辨自己是否在哭,光是哀嚎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顾不了自己,也想不起他人,一切都不再紧要,只觉得疼。
这痛楚一直持续着,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仿佛一世都不会结束。
最后他无意识跌在了地上,睁着眼动弹不得,就连蜷动手指都做不到。
林墨也仿佛再听不见任何声音,而眼前所见,都变作灰败,然后变成一片苍白。
邾琳琅任由他跌倒,先看她自林墨身上取得的。
莹莹光华,在她手中,被她以道法禁锢,暂且凝成一点丹形。
邾琳琅觉得它璀璨夺目,而且美丽,不愧是自林墨身上所取得的。
她转向林信,深信林信已经目不转睛地看过林墨受苦,深信此刻林墨已经无力听进他人言语。
“三哥觉得如何?”她笑问:“这要是给未裁,大概能炼出最好的金丹了。”
听见“最好”二字,林信没甚表情,不看一眼她手中那鲜明灿艳的,也不看此刻正生不如死的。
“拿去喂狗吧,我不要。”
其实这还是林信头一回亲眼看见邾琳琅是如何动手夺取他人修为,但其他修道人的内丹也就罢了,林信自问不需要任何自林墨身上夺来的。
林信对林墨的存在,对林墨的一切,早都已经感到厌烦,从来都写在面上,放在口中。
然而此刻说来,也似仇怨都清算,但林信也并因此没有觉得高兴,只觉那厌恶感觉,似乎还很清晰,刻在骨内。
林墨不配,永远也不配与他林信及众兄妹相提并论,同为安宁林府之后。
此人本就可恼,更可恼的是哪怕他从这家中而出,但他却未曾真自安宁林氏消失。
家中两亲与府中众人,谁都不曾主动提起,但林墨就似是故意的轻浪,与这家中没脸,偏要有些人所共见的不端行事被声声议论才好。
聒聒不休调嘴弄舌,窃窃谩言毁谤不止。无管这些那些,是如何传入这安宁林府内及林信耳中,但只要林信听见,不知为何他总能听见,便会立刻想起当初旁人又是如何议论林宽。
不,其实不应该这样比较。
林宽是那么好,他是无辜的,林墨却不是。
林墨就如那些腌臜世人一样,一般的阴魂不散,令林信十分讨厌。
从前,全是因他鼓弄唇舌,花言巧语,卖弄不幸,才得到林宽的疼爱。
从前,全是他和滟九算计,令滟九假扮滟十一,对林信各样假意周旋。
林信已彻底明白,此生的不快与不忿,其实皆因林墨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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