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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朝云打断他,道:“林砚之,你训我还训上瘾了是不是?”听他说这些话,跟季平风都差不多了,絮絮叨叨,烦人得很。
林墨偏还要继续说:“我训你怎么了?你做的就是不对!难道只许你天天骂我么?”
谁天天骂他了?仿佛从前有多少日子,天天都在一块似的!
季朝云也不知应作何想,便也只道:“先上去见了孟先生,再说。”
他其实和林墨一样才醒来不久,且伤得还更重些,虽然有诸般灵药,又有季思阳出关为他医治,但无论如何,也不能一下就全好了。
实则林墨说的是对,家中人人都拦着他;就连季思阳出关来,听闻前事,又听得朱厌再临,也是心慌怒极,先将他一顿痛骂,令他不准再出去。
季思阳还道,让他伤好了,便去闭关。
季朝云想想,还是照实讲了。
“我修至通神,真觉很难再有进益,而至念止。”
季思阳听见,又是震惊,又是震怒。
季朝云又道:“我心有挂碍,便生魔障……我也没有那停下来,不去想他的本事。”
季思阳并不知道季朝云所言这个他是谁,但听见这话,那怒意竟作奇怪消弭,变成了无奈叹息,转身走了。
然后便是季平风带来了季思阳的传话,他道:“父亲说,如果你真有惘执难破,就去见孟先生。”
季朝云想了一想,问他:“如果我带林墨去,你觉得如何?”
季平风立刻就没好气,骂道:“你问我这个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他季朝云那点心思,真是发疯;且现在对着自己和季凝芳,竟是一点都不藏了。
季平风都说不出话来。
如今也不是他季平风不愿意管事,但就季朝云这样,就算自己说不好不行,那季朝云可会听得进去?根本不会。
由得他带什么林墨去就是了,就算带朱厌都行,别叫他季平风听见。
只要季平风不知道,就算无事发生!
且还有下一回,他也不来传话了,季凝芳好不容易回来家里,都让她去;便是爹亲骂起来,也由得他季朝云去挨!
季平风自在心内骂骂咧咧。
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事本都与他无关,可每回卷进去挨训的却都是他……这季氏的长子,这季朝云的大哥,能不能换个人来做的?他真心累。
此刻季朝云和林墨一路上山去,季朝云的话不多,林墨还是继续废话。
一会又说季朝云脸色不好变丑了,一会又说自己重伤未愈爬不动了要休息,听得季朝云都忍不住道:“我好好的,用不着休息。”
林墨啐道:“我呸!谁管你休息不休息?是我要休息!”
可季朝云自己脚下不停,他也就真的没办法;幸亏孟氏仙府只建在半山上,若是要爬到山顶去,林墨都想把季朝云按在地上打晕,逼他缓缓气。
到了孟府,在那孟氏仙府之外等候他们的,竟是南芝。
南芝看到他们来,没有什么讶异神色,只是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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