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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娄门主自问粗人一个,他们娄家的园子却有清幽逸趣,那花厅也风雅,正是琼花缀芳芬,卷帘待月还。
娄门主与林宽论酒,见林墨在旁边挑挑拣拣地吃得开心,忍不住对他道:“六郎,你要不要喝酒?”
林墨兴致勃勃,反问他:“没喝过。娄伯伯,酒好喝吗?”
娄门主正色道:“酒入喉,解得万古之愁,你说好喝不好喝?”
林墨忙道:“那我要喝!”说完又捂半边脸:“我最近刚好觉得牙有点疼!”
林宽叹道:“娄门主,我家六郎年纪还小——”
娄门主便道:“我们喝我们的,小孩子有小孩子喝的。”说完吩咐人去拿之前家里新酿的米酒来,又道:“我那个傻狗儿子,会吃饭就开始喝酒了,不也没半点事?你们这些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的!”
真不知他这是何苦,骂亲儿子是狗,可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林宽如此心道。
更何况也正是他自己,天天骂娄心月是蠢货,竟不像是脑子不好使,而是根本没脑子。
若不是太不敬,林宽也真想问他,是不是因为小时候被他灌多酒了?
如今他先提娄心月,林宽便笑问:“说到这个,心月怎么不在家?我这两次来,都没见着他。”
此刻有人送来了米酒,娄门主亲自给林墨倒了一碗,见他尝了以后露出笑脸,自己正也高兴,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可听见林宽这问话,脸就变了颜色,竟是对林宽恨道:“他爹的!别跟我提这小兔崽子!老子就当没生过这个王八蛋!成天跑得不见人影!老子不知道他是去哪儿了!不过你要是有空就多住几天,说不定这狗东西就自己回来了!”
林宽便道:“是了,正要和娄门主说,这一回我真的要带着我家六郎多打扰几日。”
观察林宽的面色与态度,知道他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但他既然不明说,娄门主便作不以为然:“你爱住多久都成!”
却见林墨,自己默默在旁喝完了一碗米酒,又拿酒壶开始倒酒;还不等林宽那劝阻的话出口,娄门主已经高兴了,夸道:“这才是有出息的。”
又对林墨道:“等你大了,也和你大哥来我们家,娄伯伯给你喝更好的!”
这酒真的甜甜香香的,更好的酒,岂不是更甜更好喝?林墨忙点头。
话是这么说,今日的林墨,却无什么好酒量;喝了三碗,人就已经倒在桌上了。
林宽怕夜风里着凉,先解下自己的外裳给他披上。只听娄门主问他:“倒是来说说正事。青墟那个婆娘什么意思?赖在她那横波殿内,尽顾着自己风流快活,以后准备一辈子不出来?她那一城的百姓不顾?城内各家仙门也不管了?”
提及此事,林宽也觉心忧。想了又想,他还是与娄门主道了实话:“我来这之前,正是去了横波殿。滟夫人与我明说,她心里其实不愿意做什么家主,不想再过问诸事,也叫我们不要再管青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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