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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墨的一张脸比吃了黄连还苦,他道:“季仲霄你少装没听见!你不知道,当年邾琳琅逼婚于我,说她要是不能嫁给我,不管我娶谁,她就杀谁;要是我敢娶滟十一,她还要将滟十一先毁容了再杀……我只好说我其实喜欢男人,谁知道这恶婆娘将我暴打一顿骂我死断袖就算了!第二天就把这事儿传遍天下!那一回我差点教林信打折了腿!他娘的邾琳琅!我真真是无话可说!”
那林信虽是林墨的亲兄长,对邾琳琅却比对他关切许多;听得邾琳琅哭哭啼啼转述林墨之言,气得将刚被邾琳琅打过一顿的林墨又打了一顿,一面打一面骂他龙阳之癖伤风败俗,将整个林氏的脸都丢尽。
季朝云却只道:“你和我说这个作甚?”
林墨想了想,仿佛是没必要特意解释一番?见季朝云丝毫不感兴趣的模样,他也只得讪讪笑道:“哎呀仲霄,我不是随口一说么!”
季朝云却不答话了,往后一靠,竟将林墨置之不理,阖目养起神来。
林墨想大约是昨夜自己睡到了人家腿上,扰了他安眠;如今季朝云既要养神,他便也知恩图报,不吵不闹。
正巧,他体内圣邪二气还未调和,若之后尚要与那邾琳琅等人相遇,倒需得先好好琢磨一番。
季朝云也没料到,这一次是当真睡着了。
原本只是不想搭理林墨的胡言乱语,想阖眼养养神,却觉这一觉睡得倒比前一夜好些。
季朝云也不知自己是睡了多久,忽觉手心开始发热,半睡半醒间,又感觉周身的内力也被牵动。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林墨的左手牢牢牵住。
这人也阖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季朝云便把他手举起来,晃了两下。
林墨睁开眼,道:“嗯?做甚?”
季朝云道:“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林墨以为他立刻要把自己的手摔开,忙腆着脸把那手握紧了不放,笑道:“哎呀,我刚才正在琢磨,怎么调和下我身上的阴气和你墨吟的圣气。”
结果没有。
任由林墨继续牵着他的手,季朝云半点都没有挣脱的意思;他“哦”了一声,又问林墨:“然后呢?”
“你这墨吟简直比你本人还固执,我稍微认点真它就也跟我认真,”林墨愁眉苦脸:“痛死我了!”
抱怨完,他方和季朝云解释起来。
经过一番折腾探究,林墨已经摸清楚这体内墨吟的尿性:亏它不过是个凝聚魂体的楔子,如今已经散化于他这肉身四肢百骸中,那脾气却跟季朝云一样不大好;它自恃灵器圣洁,与秋霜剑一般自辨邪祟,若只是运刀也就罢了,但只要林墨以自身能为催动诡术,它就认定林墨是阴鬼作怪,立刻也凝结成丹形;又发现林墨体内真力并不肯任他辖制,便干脆想将其逼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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