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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击之下的脊背让阮杨忍不住逐渐弯腰,闷哼几声,呕出几口血,肚腹疼痛不止,生生撕扯的疼痛在腹内横行,他逐渐跪在地上,更为用力抱住蒙脸之人的腰腹,白皙瘦弱的手臂青筋显现,力气丝毫不松。蒙脸之人别无他法,朝他脑袋重重敲击,阮杨脑袋晃荡,有一瞬间的迷糊,眨了眨眼,喝了一声,我绝对不会让你追上砚哥。
更用力咬住他手腕上的血管,齿间已分不清是谁的血,满嘴的腥味。
——小瓶子,我那时候挺勇敢的吧?我咬住那个人的手臂,一点儿都不带松口的,我也不能将他弄死了,主要是不知道砚哥吃了菜没,万一中毒,要他才知道解药。我聪明吧?
——谁想到他们那么坏,竟然放火,我喘气都喘不过来了。
——嗯?小瓶子,你太小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容易放弃,当然是憋气继续咬,不然他出去找到砚哥怎么办。
轰的一声。
埋在府邸角落里的火药逐渐燃起,浓烟逼入鼻息,呼吸不畅。阮杨感受到下摆濡湿,贴紧小腿顺流而下,在身边蜿蜒成血河,沿着青石板流淌出门外。蒙脸之人从未放弃追逐,连续不断重击他的脖颈,他疼得瞬间松口,蒙脸之人准备追出去时,阮杨膝行两步用力抱住,晕晕乎乎没办法看清,抓住手腕放嘴里咬。
——可能我咬他咬的疼,他打我挺疼的,所以千万不能打架,打架不好,两人都疼。
——他动起来像有一层火在皮肤上摩擦,现在天气一热,我的皮肤还是会像火烧一样,有时候躺在床上啥都不做就感觉老天爷要把我烤熟了,穿衣服也疼的,手拿东西也疼,冒冷水里不疼,可是会生病,病了不好,病了没有大夫,不能生病。
窗上的木条星点燃起,火光从周围逼近厢房,温度突然升至阮杨无法接受的程度,他的皮肤似被火灼烧,烧破皮肤,露出血管,整个人沉浸在混沌的意识之中。燃烧的木头从屋上掉落,阮杨从旁边拿了一根,转过头狠狠拍向他的脑袋,泣道,你不要死,你……你不能死。
蒙脸之人在阮杨上方,吸入浓烟,早已昏沉,再被一敲,整个人倒在地上,燃烧的屋梁从上头掉落,燃起屋内布料,身后燃起的火光越来越盛。阮杨跪在地上,体内的血从未停止从嘴边溢出,微微凸起的肚腹下坠,热流淌的欢快,撕裂的疼痛越来越明显。
——跟失去第一个孩子一样的疼。
——我好像早有预感,留不住他。
熟悉的疼痛让阮杨满面泪痕,喝了一声,将他扛在背上,往外拖。
拉开厢房,阮杨力气丧尽,身上一软,蒙脸之人被卡在门槛,而他的肚腹已疼得不可自控,抱住肚子在地上打滚,他只想逃离这灼热的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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