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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砚指腹抹去他的泪,唇口青白的阮杨喃喃自语,让他心疼,他道,砚哥陪你。

月份太小,无需喂药。大夫在阮杨的肚腹上扎满长针,银针刺入光滑的皮肤,凉意让阮杨止不住战栗,大夫手里用力往肚腹一按,便有血水从狭窄的出口溢出,药童用木盆接住。

秦砚面露不忍,吻住他的指尖,安慰道,苑安,疼便咬住我。

阮杨丝毫不客气,啜泣之中咬住秦砚掌心虎口,热泪滴在秦砚的手背,大夫再往肚腹一按,一次比一次剧烈清晰的疼痛,让阮杨牙口一松,仰起洁白细直的脖颈,气力丧尽仅余断断续续的呜咽。

秦砚皱紧眉头,问道,大夫,可还要许久?

大夫擦满额上的汗液,怜惜道,若他早些来,会好一些。

药童接满两盆血水,阮杨已疼得晕厥。大夫瞧见血水里头混杂一颗圆球状的透明物什,擦拭手帕,道了声,好了。只不过里头的血水依然要每日按压排出,否则淤积于里,怕是要影响往后生育,半月里不可受凉,当要好生歇息。

秦砚心中却另有打算。他与阮杨之事未得父母应允,此次出行本就是隐瞒他们,若是知晓他与阮杨早已有夫夫之实,怕不是要闯出大祸,更何况行程早定,若是未按时归去,父母更是要起疑心。

连夜将阮杨安置在不透风的马车,雇佣一名药童在路上好生伺候,阮杨在马车里昏昏沉沉,每每醒来便喊着砚哥,秦砚却从未入内想见,隔着车帘轻声安慰,阮杨几次哀求他进来。

秦砚却道,这是风俗,苑安。

阮杨半知半懂,却也没力气与他撒娇争辩。

那十五日里,药童的手势力道日日剧增,用力一按,血水与泪花淌下,可怜兮兮地哽咽。药童语重心长道,越是接近深处,血水顽固,越是要大力将其逼出。阮杨常常疼得死去活来,醒来总是黑漆漆一片,分不清晨起黄昏。

回秦府时一直赶路,路上无补血药材,药童便建议用猪肝熬汤,秦砚每日清晨亲自在厨房熬制,仅从门口处遣人递进去,送入一张纸条。阮杨展开,里头的只言片语却让他好生珍藏,连日来的按腹疼得双手颤抖,将猪肝水捧到嘴边,小口啄饮,埋怨道,我总是疼,砚哥怎么不进来?

药童说道,大户人家总是有些避讳,血是污秽之物,都得避着。

阮杨似懂非懂,哦了一声,心里想着,那是宝宝,才不是污秽之物。却也不想沉浸在失去宝宝的伤感中,来回翻看砚哥留下的字条,不多时肚腹的疼痛再次发作,卧在床榻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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