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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悄悄向前几步。
“小瓶子,这是我的孩子,你摸摸他。”
“你问我为什么他睡在这里吗?”
“嗯……因为他出生在冬天,我没能力,找不到砚哥,是我不好。所以他睡在这里了。”
秦易看清了木牌。
木牌上的字歪歪扭扭,秦易辨别出来,上面写着。
阮杨的孩子,之墓。
父亲秦砚,爹亲阮杨。
第八章
夜间探墓,四周寂静无声。秦易点燃火折子,悄然放置到墓牌左侧,蹿起的火苗,衬出阮杨苍白的脸。
“爹亲来看你了,没有被雨淋到吧?”
墓牌被一个遮风挡雨的竹制小棚围挡,阮杨趴在地上,确认小棚未被几日前的飓风吹倒,掌心掂量底下埋着的厚土。
“幸好飓风没将你的房屋刮倒,爹亲用厚厚的土给你做被子了,应该不会冷。”
“前几天飓风来了,我被吓得不敢出来,对不住,这么久才来看你,只是每次来看你,我的心里都有点难过。”阮杨转为坐姿,两腿交叠,靠在墙边抚摸怀里揣着的小瓶子,“难过起来,就会想起不好的事情。”
不远处的火光闪烁,剪影中的嘴唇微动,阮杨的声音很轻,似是担忧沉睡中的婴儿,秦易顺势坐在他一侧,望着火苗不住发愣。
“我不是说你是不好的事情,唉,我嘴笨。”阮杨拽紧小瓶子,掌心来回抚摸泥土,“爹亲没能好好保护你,宝宝不要怪我。”
“大夫说,爹亲先前失去过两个宝宝,又中过毒,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宝宝了。”阮杨抚摸的动作更为温柔,轻声道,“可是你却偷偷跑到爹亲的肚子里,谁都不知道,除了爹亲,没人知道。”
秦易满目惊疑,微风徐来,阮杨缩起肩头,努力缩入窄小的红衫里头,缀满的铃铛响个不停,秦易此刻有一股冲动,他想将铃铛一个一个扯掉,将这碍眼的女款红衫扯破,丢到外面去。阮杨似也放弃做无用的挣扎,来回抚摸怀中黝黑的瓶身。
“其实爹亲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哥哥还是姐姐。”阮杨垂下头,“但爹亲记得很痛。”
阮杨来青城之前,乳母告诉他此处有一门父亲早前为他订下的亲事,有父亲为他找的好夫君。埋葬好父亲后,便启程寻找秦府所在之处。他此前一直不曾出城,即便出门也有几位下人随行,彼时他独自一人,身无分文。
斩杀父亲当日,集市里闹出不少动静,他模样生的出众,自然不少人认出他,不分青红皂白纷纷刁难他。他鼓起勇气问路,指路人却故意指错方向,他一抹眼泪,决议自行绕青城走了好大一圈,几天几夜后,大大的秦府二字才出现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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