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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寐努力控制住想要捂住喉咙的本能,伸出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终于,虚软的手指在裤口袋里摸到了一个锋利的东西——那是断水流交给他的木刀,荀寐没有犹豫,用力在刃处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李姨身上没有一滴血液,攻击的方法又是勒颈和断骨,武力值强到无解,但又在断水流手腕大量出血之后突然停止了攻击。
他们过于轻敌,几乎未做任何准备就贸然将电视放到了椅子上,现在的孤注一掷就是理应付出的代价。
沾满鲜血的手掌一把捂住已经勒出淤血的侧颈,用尽了荀寐最后一丝力气,这一回,他没有碰到自己的脖子,而是在相隔两寸指节外外被一个肉眼不可见的东西挡住,兹拉兹拉的烫灼声瞬间从接触处传来,与此同时,电视中的长裙女鬼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荀寐用他鲜血淋漓的手攥住了一只只剩骨皮的细腕。
喉咙上的桎梏终于得以解脱,荀寐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森冷且沾满血液腥味的空气涌入腔道,肺部和气管如被机器绞碎了那般的疼痛,他一边大口喘息一边疼得不断抽气,但紧接着又情不自禁扬起一个满是血腥气和戾气的坏笑。
“崽种,是我赢了。”
鲜血沾染之下,那个占尽无形便利的女鬼惊慌地显现出原型,荀寐又在掌心破裂的伤口上再划一刀,直接盖上了她那颗早就看不顺眼的红眼珠。
翻腾的淡粉色蒸汽混合着高温炸裂声从女鬼的脸上传来,她就像是被泼了一身圣水的吸血鬼,满脸灼伤的水泡,在阳光下化为灰烬。
沙哑和尖利两声叫喊在房间内同时传来,如魔音贯耳。年迈的李姨身上出现了和年轻李姨同样的伤口,她的手腕和眼睛上冒出缕缕黑烟,之前被断水流直接扒了皮也不痛不痒,现在却惨叫得像一只待宰的猪羊。
黑烟逐渐一点一点地向外蔓延,从手腕到整条手臂,从眼睛到脖子,再到身体,黑烟燃尽的地方,都只剩下焦褐的煤炭,又碎裂成渣,屑屑地散落在地上。
李姨残存的半张脸上涌动着疯狂的色彩,眼珠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荀寐,似乎有抵死同归于尽的打算。断水流怎么可能会让她得逞,他努力压制住右手的剧痛,咬牙抓住手边早已用布条做好的陷阱套索,趁女鬼注意力都放在难寐身上突然发起攻击,本来已经冲出去半个身位的女鬼就这样被他套住,又硬生生拼尽最后的力气拽了回去。
“啊啊啊——”李姨不甘地嘶吼着,终究在无能为力中燃烧作了灰烬。
另一边,长裙李姨痛到口中发出凄厉的尖叫,但制住他的手掌如铁箍一般牢固,不管她如何挣扎都丝毫不动。终于,她的手腕在荀寐的血液烫灼下化为一滩血水,她也总算得以断腕挣脱,荀寐正准备再给自己那块出血量大的地方再来上一刀,却发现李姨已经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电视机中,在屏幕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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