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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湫。”劳伦斯的声音让他神游天外的思绪收了回来。
阮湫歪歪头,表示疑惑。
“今天我们不上理论课了。”劳伦斯把教材一合,眉心微皱。
阮湫还以为自己走神被发现了,略微有些心虚,正打算开口道歉,却听见劳伦斯接下来道:“这样太慢了,我们直接去实践吧!”
已经伸出墙头的红杏从来不在乎多给对方种一片草地。
阮湫:“……好吧。”
劳伦斯在醉生梦死的翡冷翠贵族中算是一个异类,从小到大他都沉浸在学习中,从来没有参与过同龄人举办的“聚会”,但又几个地方他多多少少还是听说过的。
这种地方绝大多数都在翡冷翠的“下城区”,那个地方位于城市边缘,也被贵族们称作贫民窟。与贵族们居住的、光鲜亮丽的“上城区”相比,那里街道狭窄治安极差,深巷中角斗场、赌场、提供特殊服务的酒吧鳞次栉比。
虽然贵族们大多声称不愿意靠近那里,以免蹭脏了他们昂贵的鞋底,但仍有不少人会将见不得光的事情交付到下城区处理。
除此之外,来下城区最多的贵族,就是一群想要寻找刺激的叛逆少年。
阮湫对整个下城区的布局了如指掌。
不过他倒不是为了什么人情关系或是寻求刺激。他第一次来下城区的时候大约是六七岁,本来是来接手一些阿斯坎尼亚家族见不得人的生意,但无意间捅破了一个叛卖人口的黑市,差点死在里面。
此时夜色初降,原本空寂的下城区忽然热闹了起来,无数罪恶在暗处蠢蠢欲动。在名为“一斛珠”的酒吧里,劳伦斯站在柜台前,看着一份写满奇怪名字的酒单有些无措。
劳伦斯纠结许久未果,忽然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一旁伸了过来,抽走了他手里的酒水单。
“两杯啤酒,什么都不要加。”
酒保抬眸,昏暗的光线下,他对上了阮湫的笑靥,他浓密纤长的睫毛卷翘,微微扑闪,如蝶翼飞舞,精致浓艳的五官与身上简单朴素的白衬衫格格不入。
“什么都不要加哦。”阮湫笑着提醒道。
酒保骤然回过神,很快就将两杯啤酒放在桌上:“两位的酒,一共是三十便士。”
阮湫忽然上前一步,凑近了劳伦斯的脸。因为他比劳伦斯稍稍矮上一些,只能微微仰着头。
他轻声说:“哥哥,我没带钱。”
劳伦斯能感觉到温热湿润的吐息随着阮湫嘴巴的张合落在自己脸上,不知道是不是阮湫靠得太近,让他的脸也烫了起来。
他似乎意识到对方可能不太需要他的教导。
但阮湫很快就退开了。
劳伦斯不自在地拽了拽领口:“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
“你之前不是打听过我吗?”阮湫漫不经心道,“那群人没跟你说过我经常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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