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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你良多, 实非我愿。今生情意,来世再续。”
或许那人在将手表交给任书宁的时候, 就已经打定了主意。
路南亭哪里能忍得了背叛与脏污呢,哪能再度接受一个琵琶别抱的情人呢?或许他是这样想的。
可他是秦庄啊,他和别人,哪能一样呢?
时至今日,路南亭终于知晓爱人经历了怎样痛苦的挣扎,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未来了……他们的来世,已经被他亲手毁了。
路南亭的泪水滂沱而下。
他再一次被送进了医院,这一次不是因为急火攻心的吐血,而是割腕。
他仍抱着几分幻想,认定既然能重来一次,就必定能重来第二次。
既然死亡是开启新生的钥匙,那为何不能将故事重演呢?
只要他抢能在一切发生之前跟秦庄再次开始,是否那些痛苦与折磨就不会发生?
可许是老天也看不惯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逍遥,又借着医生的手将他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逼他继续面对这惨淡的现实。
“你这样是逃脱不了罪责的,放弃吧!”狱警在侥幸不死的他耳边教育道。
路南亭充耳不闻,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怎么可能懂我呢,我只是想再见见他啊!
监狱的生活烦躁且单调,那些费力的劳动令路南亭身心俱疲。短短几个月,他学会了织围巾、做鞋子,甚至是做卫生巾。
午夜梦回时,是他唯一能感受到秦庄存在的时候。但那人不常来,常常于他梦中惊鸿一瞥,未等他仔细回味,就匆匆离开了。
有时梦到的是前世的秦庄,梦到他抱着自己的手臂撒娇,央求着:“不要嘛,不要那些冷冰冰的玩具,我要你亲自来。”
有时又是今生的秦庄,看见他将手浸在冰冷的水中,一遍遍搓洗着被血污弄脏的床单,眉眼疲惫地低垂着,眼眶底下是失眠导致的一圈青黑。
又梦见前世的他,容光焕发地立在红毯之上,手里拿着各式奖杯,脸上的笑张扬又放肆,从骨子里透露着自信的光芒。
一转头,却又是今生的他,一遍遍望向无人回归的门口,将放映机里的旧碟片放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困到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路南亭放任自己沉沦在那些回忆里,以致于终日恍恍惚惚,跟其他狱友格格不入。
别人都笑他是个疯子,空长了一副好皮囊,却活得像个幽灵。
像么?路南亭不知道。他只是摸着身上新长的疤痕,细数着这是第几次失败的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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