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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没管周围的议论声, 只将目光投向派对的主人,问他:“既然是路南亭送我过来的,能不能让我给他打个电话?”
男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半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同意了他的请求, 让人给他送来了手机。
秦庄凭借着模糊的记忆, 按下了路南亭的号码。可每一次,那边都传来“正在通话中”的回应。
如是十几次,派对主人的忍耐也到了极限,问他:“怎么了, 没人接吗?”
秦庄忍着羞辱感,低声道:“我再打一次。”
这回不等他播出, 便显出了来电信息。那是个陌生的号码。
等秦庄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的却是宋惜任的声音:“xxx,路南亭是不是送了个人去你那里?”
许久未听过这个音色,秦庄霎时间有了种如梦般的虚幻感。
“你在找我吗?”秦庄揣着一丝希冀, 问。
电话那头的宋惜任显然松了一口气, 他对秦庄道:“没事,别怕, 你把手机给他。”
秦庄如他所说,将手机递还给派对主人,由着宋惜任跟他周旋。
因为离得远,他听不清宋惜任的发言,只能从派对主人的反应里窥见一二。
“宋总,你的手可伸不到这么远来啊。我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旅社吗?而且我这满座宾客都看着呢,你想让我下不来台?我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你要带人走,可以,你亲自来。”
不知怎么的,听他说出这句话,秦庄心里陡然涌上一股浓浓的不安。他想开口阻止这场对话,可等他迈步上前的时候,电话已经挂了。
这显然是一个设好圈套的罗网。
路南亭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茶几的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头。他举目看向茫茫夜色,推下了这场游戏的第一张多米诺骨牌。
他为这一天已经等待得太久。
宋惜任,那个他仇恨到骨子里,只想除之而后快的人,从今以后,就会从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其实这是一场冒险的赌局。姓宋的大可不管不顾,任由秦庄留在那个派对上,而他自己明哲保身地逃往国外。
在路南亭计划里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宋惜任从此流亡,而秦庄成为场上宾客的玩物,直到第二日晨光洒落时,由自己去将他接回。
想到此处,路南亭心脏有些无来由的难受,焦躁与烦闷就像萦绕在心口无法驱散的乌云,凝成实质攥着他的血肉,让他连呼吸都不畅起来。
值得吗?他不知道。
他就像特地给妻子和奸夫创造见面机会的懦弱的丈夫,费尽心机只为了抓奸在床。当他部下最后一步棋的时候,秦庄的反应已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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