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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虑良久,在众人或希冀或恐惧或忐忑的目光中,曲风眠开了口:“也好。诸位皆是我回南教中的精锐,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当退守南疆,保全这股精锐力量。右护法,就由你行驶暂代教主之位,领他们离开吧。”
“教主……”右护法显也是忠心于曲风眠的,不愿看他亲率部族去送死,刚想出言阻拦,便被曲风眠截断了话头。
曲风眠:“这是命令。”
右护法:“是。”
曲风眠:“若我回不来,你便是新的教主。就这样吧。”
右护法满脸担心地领着众人离开,偌大个议事厅里人瞬间少了大半。
余下这些,或无牵无挂,或愿为曲风眠效死,都不愿离开。
在曲风眠心力交瘁之际,那位新提拔的心腹曾予上前一步来,单膝跪地道:“吾等愿为教主杀尽六派狗徒!”
“杀!杀!杀!”
感受到众人昂扬的斗志,曲风眠心中稍稍宽慰了些许,面上也重新现出笑来。
“好,三日后,决战虎牢关。”
散会之后,曲风眠带着几许振奋与几许疲惫,离开议事厅,去了寝居之地。
床榻之上躺着人,不是从哪个烟花柳巷里找来的消遣玩意,而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被他从火海之中救出的男人,秦庄。
从获知消息,去往韦陀山庄救人起,已经过了整整十天。
秦庄一直没有苏醒,也无法说话,只靠着曲风眠每日喂给他的流食续命。
曲风眠曾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希望他死的人。
毕竟这个人算计过他、背叛过他,还害死了他最好的兄弟。
可当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他却远远没有想象中来得开心。
甚至有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在胸腔中蔓延,让他眼眶克制不住地发酸,心口也仿佛堵了什么一样难受。
最初几日,曲风眠并不相信他是真的昏迷,只当做这是他躲避逃跑惩罚的手段。
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这点忧虑也随之消亡殆尽。
秦庄是真的不能再给予他任何回应,哪怕淫蛊在这人身体里反复地发作,令他痛苦难忍,他也不曾有过太大动静。
仿佛他的魂魄与意识都被困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只将这具无关紧要的躯壳遗留在人间,抵抗那些也许会到来的霜刀剑雨。
曲风眠已很久不曾这样细致地看过他。
这张曾让他一见倾心的容颜,在那些波折之中丧失了原本的纯粹与天真,令他生出厌恶与倦怠的情绪。可当曲风眠拧干手巾,一点一点擦拭秦庄的面容时,才发现他憔悴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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