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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商贾人家的次子而已,本就无多少人在意。几个家仆在最初的寻找未果后,也放弃了寻觅,拿走属于自己的那份工钱,各奔东西。
与此同时,武林盟与回南教正式开战。
一方有六大门派支撑,占据中原日久,根基深厚。
一方素来与官商勾勾缠缠,产业从南疆一路蔓延到中原,力量雄厚,亦不可小觑。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每一天都有新的摩擦。光明照不到的阴暗角落里,鲜血与杀戮,算计与背叛,一次次重复上演。
可对于遥远的回南教总部而言,硝烟的味道并不那么明显。依然是歌舞升平,依然是金樽美酒,说不出的富贵荣华。
此时虽已日暮,教主房中却仍有一道身影在忙碌着。
他看上去很是瘦削,似乎很少吃饱过,正跪在脚踏边,认真抚平床上的皱褶。
脚边置着一盆水,等他将床铺好,便要用抹布将这屋子打扫干净。
无数繁琐的杂事,便是他的全部工作。从日出忙到日暮,片刻不得停歇。
最初自然是不习惯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也吃不下那些残羹冷炙。挨过打、饿过肚子后,也就学会了顺从。
想过逃,可他不是飞天遁地的大侠,也不是武功盖世的魔头,没跑出多远就被抓了回来。膝盖上深陷的跗骨钉,就是对他逃跑之举的惩罚。
或许他这样卑躬屈膝的人,死了最好。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没走到那一步。
是怕么?或许也没有。
黄泉底下虽阴冷潮湿,最起码有他的至亲;留在这人世间,却得忍受无数磋磨。
那为什么不去死呢?难不成,是眷恋着什么?或是,在享受着这样的折磨?又或许,全都不是。
原本他以为,曲风眠的所作所为,会让他痛彻心扉。
可除却最开始的反抗与眼泪后,他竟渐渐冷却下来,变成一个逆来顺受的人。哪怕那人做得再过分,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后来过了很久,他才明白过来,这种心境,叫做绝望。
门被人从外推开来,陌生的脚步声传入耳畔,勾得他扭转过头来,抬起眸子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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