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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大小事务全部忙完,再无事可做的时候,他就会在房间里摆上两个杯子,斟上两杯好酒,一边自饮,一边对着空气说话。
要么,就是跑进厨房里,雕上几朵萝卜花。待拿起筷子要吃时,又没了胃口,只余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
即使已活得这样狼狈,命运仍不肯放过他。
两个月后,那骨灰盒被偷了。
就去洗手间的那么一小会,被他放在沙发上的骨灰盒便不翼而飞。
樊青河急得像个狂躁病患者,将别墅里里外外全搜了个遍,将那日来过的保镖佣人一个个排查,最后在监控里,才找到了那小贼的丁点踪迹。
陆寒江。
与秦庄约好那日,他本被樊青河的人抓到。
可后来秦庄被杀,樊青河失魂落魄,无人注意到他,他便也伺机磨断绳子逃了出去。
蛰伏两个多月,没有远赴重洋,也没有贸然来抢,只暗暗寻找机会,为的便是一次便得手。
他成功了。
带着那骨灰盒一路奔逃,从郊区到闹市,遮遮掩掩,躲躲藏藏,却还是在去往机场的途中,被樊青河的人追了上来。
陆寒江慌不择路,上了一架过江大桥。
樊青河的人从前后左右包抄而来,令他再无半点退路。
陆寒江扑到栏杆边上,想起秦庄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我死也不要落到他的手里”,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翻开盒盖,将骨灰碎屑对着江面倾倒。在灰尘入水、将骨灰盒一并丢弃的瞬间,他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
等樊青河赶来现场时,陆寒江已经被人控制住。
大桥清空,偌大桥面上只剩他们这些人。
樊青河与陆寒江这对情敌,也在此刻碰上了面。
两个月的时间,樊青河由人到鬼,形容枯槁、眼窝深陷,憔悴得像老了十几岁。
而陆寒江,蓬头垢面、一身尘灰,衣衫破破烂烂,眼里燃烧着疯狂的神色,比樊青河也好不了多少。
“秦庄呢?”樊青河拿着枪逼近他,道。
陆寒江颓然地半靠在大桥栏杆上,冲樊青河讥笑道:“走了,顺流东下了,连盒子都没剩下。”
“你把他倒下去了?”樊青河没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拿枪的手都忍不住打起颤来。
“当然。这可是他的心愿,他宁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作为他最听话的学生,我怎么可能让他失望呢。”他说着刺激樊青河的话,浑然没把那支枪放在眼里。
“我杀了你!”樊青河对着他一阵拳打脚踢,似要将这没来得及斩尽的草活活打死在这里。
“咳咳……”陆寒江被他一拳击中心脏,忍不住咯出两口血。即便如此,他仍是不知死活地站起身来,挑衅道:“姓樊的,你配不上他。这辈子,下辈子,他都不会再跟你有半点牵扯。”
又说:“我再不济,也跟他实打实地睡过,你呢?没种的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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