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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庄不清楚。

他只知道,从被关进这间屋子里开始,他的眼睛就出了问题。

映在他眸中的所有,都失去了颜色,如蒙了一层雾,变得非灰即白。

他没有跟樊青河说过,跟他说,有用么?

主人是不会管囚鸟的喜好的,只要能进食,能供他取乐,便足够了。

笼子就在这里,他逃不了,也舍不得死,便只能一日日为主子高歌,等什么时候樊青河玩腻了,或是奇迹出现了,他就能让自己解脱了。

在秦庄体内作恶的,是一根铁棍。

樊青河舔着秦庄肩上新咬出的牙痕,对他道:“喜欢吗?那天,我也是用这东西折腾的你。今天是属于你我的三周年纪念日,特地让你回忆一下那种美妙的感觉。”

第十四章 囚鸟(14) “这几天你乖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再逃跑,你知道后果。”樊青河背对着光,说这些话时面容隐没在黑暗里,就像一个从地狱爬出的魔鬼。

什么感觉?绝望么?秦庄想。

见他久久不答,樊青河显然有些不耐烦,近乎粗暴地翻转了他的身体,看他一动不动跟个死人一样,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秦庄的脸被打歪,唇角迸裂,开始冒出血来。

樊青河倒也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回答,手下使力推到底,直到秦庄都难受地干呕起来,才继续。

欢爱过后,樊青河给他洗了澡,动作算不上轻柔也算不上放肆,更像在清洗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而非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为他吹干头发的时候,樊青河忽然又有了聊天的兴致,问他:“你怎么不说话?”

樊青河若是主动开腔,很多时候只是打个趣。秦庄也有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的权利,若是答得好,樊青河会给他带些他喜欢的小物件当礼物,答得不好,便是毒打或是虐待。

秦庄渐渐学聪明了些,有时候实在不想搭理,便选择沉默。久而久之,他的话便越来越少,喉咙也仿佛粘合在一起,再吐不出什么字。

这次樊青河并没有选择放过他,只是又来了一句:“在跟我较劲?”

秦庄摇了摇头。

樊青河蹲下身来与他平视,并伸手触碰他的脸颊。

秦庄并无什么过激反应,他像在回望樊青河,又像什么都没看。很多时候他就像一具人形的木偶,魂魄被存在一个无法逃脱的壳子里,所能等待的只有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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