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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犇听到他们的聊天内容,当即说道:“没那么简单呢,等树快种完时,你们还得帮我去支网。”

“网?什么网?”他们这没溪也没河,就那么几个湖,湖里也没什么鱼。

“我这些树以后开花了都特别好看,而且一年能开个好几回,到时候我要把那些花都收集起来有用,所以得在树干上支起一个网子,不让花掉地上。”

“而这树是松树,时不时就会掉下松针,网眼可以滤掉松针,留下花。”

“支起网应该不难吧?”村民讨论起来。

“那可不一定。”刘犇说。

桂香松的树干很滑,在不伤害树干的情况下,想要把网固定在树干上也不容易。

话不多说,村民们先等着,他要去拿精油了。

现在村民种田的事物有刘一彪在统管,这荒山种树的事一方面是刘犇——他的孙子的事业;一方面是美化村子环境——他自己的工作,所以刘一彪对此很上心,到时候拖车师傅拖完了,会直接和刘一彪说,而刘一彪再转告给刘犇,刘犇再把工费转给拖车师傅。

接下来一天刘犇也不能闲着,送精油是其一,网店、酱萝卜厂、奶牛场都需要视察一遍,之后就要去空间种种田,养养桂香松。

在同一座城市里的另一头,一架飞机降落在机场。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每天都有人从这座城市离开,也每天都有人来到这座城市,他们也许永远不会离开,也许永远不会回来。

“我还是回来了啊。”一位穿着黑色羊绒衣,戴着格子围巾的年长男子走在机场中,手里拎着大大的行李箱,用怀念的目光看着这陌生的地方。

当年他离开时还没有这样的机场,兜里只揣着足够当路费的钱,狼狈而难堪地坐上了绿皮火车。

之后在首都待了一段时间,又坐上了火车,转了轮船,去往了一个陌生的国家,之后成为了那个国家的正式居民,有了他自己的家。

“佑,这里就是你的家乡吗?”身后一个高大的男人跨步而来,拎过他手里的行李箱:“我来替你拿。”

“是的菲尔,我小时候就住在这个地方,不过,那时候我们这还没有机场,我坐着火车,一路颠簸着离开,当时睡都睡不好。”

“那改变很大啊,我们现在去哪里,要去你的家吗?”

“家,我已经没有家了,”齐佑叹了口气说:“当初我是被赶出家门的。”

“我知道,不过,说不定你的家人们已经后悔了呢,亲爱的,说不定他们也在找你。”菲尔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要不要去找他们,”齐佑说:“但那之前,我们先去和我朋友打个招呼吧。”

“也好,得感谢他。”

两人走出机场搭上了一辆出租车,按照朋友给的信息,把定位报给了出租车师傅,去往朋友的家。

坐在出租车里,俩人也没旁的事,便只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时不时聊聊天。对于齐佑来说,外面的景色都过于陌生,他已经离开这个城市、甚至这个国家三十多年多年了。

他记得当时路上几乎没有车,连摩托也少,大家骑着自行车来去,路上都是叮叮当当的车铃声,所有人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有些时髦的女人会把头发烫成夸张的爆炸头,小孩们能吃到糖就会很高兴。

他离开家时才十九岁,正值青春年华,而此时他已生了白发,眼角爬上了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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