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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刀——
“可现在,你又满口苍生大义,骂我阴险没有人性。你改口得容易,可我却要如何变回去?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顺你的心意?”
第五刀——
“后来我懂了,一个人假使不爱对方,那他做什么都是错的。”
玉蝉整个人抖成了个筛子,身躯极度的痛苦和疲惫,精神却异常的亢奋。
他其实是很怂很怕死的。
但怕死是为了更好更久地陪伴主人。
而现在,他正在实实在在地替主人分忧,他不再是那个除了陪聊外一无是处的小系统……他正在保护主人!
玉蝉痛如刀绞的心底,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更盖过了恐惧。
能和主人并肩而立,是他期盼了百年的夙愿。
现在上天终于大发慈悲地给了他这个机会,那即便前头是个万劫不复的火坑,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往里跳!
想到这里,玉蝉甚至狠狠地笑了起来。半死不活的样子很是狼狈,却透着慷慨而无畏的气概。
正当他的灵魂与肉亻本在两个疯狂的极端之中挣扎时,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忽然环住了他的脖颈。
一声缱绻的低呵,若即若离地拂过了玉蝉的耳垂:“……疼吗?”
灵魂状态的无常,从身后轻轻拥住了玉蝉,侧过头,冰冷的唇贴在他的耳侧。
居住在“莲华”躯壳里的玉蝉,整个人顿时僵硬了。
流淌出的冷汗变成了热汗,玉蝉的呼吸不由自主米且重了几分,口干舌燥道:“有、有点……不,一点都不疼!”
无常无声地笑了起来,半透明的身躯贴近了“莲华”的脊背。
像是一只背后灵,又像是一条美人蛇。
玉蝉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冰凉,就像是服了一味起死回生的灵药,兴奋道:
“主人你不要小看我,我很坚强的!”
无常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扌无着他的后背,喃喃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愧疚了该怎么办?”
幽深的洞穴之中,两具一模一样的肉亻本,正胶着地亲密着,呈现出黏连不分的姿态。
只是一个艳绝如鬼、一个眼神迟滞。
地面上鲜血流淌了一地。死气沉沉的那具躯体之上,绽开了无数道清晰的血痕,就像是血莲花蜿蜒的脉络。
花开到荼蘼,便成了罪孽。
这一幕美丽至极、却也惊悚至极的画面里,玄螭舔吮着指尖染上的鲜血,看向莲华被血污打湿、却依旧天真而纯洁的脸,目光里有一种近乎毁灭的深情。
他重重地挥落了第六刀——
“这三百年来,我无愧于心,但还是落了个死生师友的下场。你,牛头,马面,我最信任的存在,全都众叛亲离。难道真像你那虚伪的小徒弟所说的,这世上惟有仁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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