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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忘了吧。
被夺舍的人族少年躯壳气数将尽,玄螭已经到了蛇蜕的最后关头,不容出错,因此近来都没有出现,想必又在岸上兴风作浪、暗杀无辜。
血祭已经进行到尾声,只要寻觅到合适的新容器,玄螭就可以问鼎真正的龙神大道。
想到这里,莲华握着杯盏的手又是一紧,瓷片的边沿烙着他的掌心。
月几月夫太过柔女束女,被划出一道没有见血的红痕。
常年不见天日,莲华本就纟田月贰的皮月夫,越发的苍白透明。无论烙上什么痕迹,看着都尤为触目惊心。
牛头整个身躯一震,连忙跪下来,想要夺走莲华掌心的杯盏。
就在他触碰到莲华的刹那,后者心中腾起一阵厌恶,用力地将他甩开。
杯盏摔碎在地。
牛头英俊憨厚、却由于没有魂魄而一片麻木的脸上,显出委屈的神情。
他佝下腰,宽大的指节笨拙地去捡地上的瓷片。
莲华冷淡地从高处看着他,忽然有些同情。
这十余年来,一直是牛头在尽心尽力地服侍着他。从一开始回想起他讠秀骗自己的抵触,再到后来的习以为常。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里,莲华对牛头的观感最为复杂。
不是爱极恨极心口难一的复杂,只是觉得他犯的错最轻,遭的报应却最重。倒霉太过,和自己同病相怜。
不多久,牛头就已经收拾好了残局:“对不起,给公子添麻烦了,以后我会出现得再少一点。”
莲华默不作声地斜睨着他。
牛头抿了抿嘴,动作迟缓,很是自责的模样。
莲华雾濛濛的眼珠忽然小幅度地转动了一下,伸出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搭在了牛头的手腕间。
“站起来。”他说道,“站起来,这不是你的错。”
美人的掌心冰凉,吐息间透着一股似有还无的芳香。牛头像是被凉水兜头湃了一把,三魂七魄齐齐打了个甘美的颤。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膝盖,空洞的目光里震动着一种猛烈的情绪。
也许是太过激动,就在即将起身的瞬间,牛头忽然又重重跪了回去。
莲华:“?”
牛头反握住了莲华的手,毫无章法地去亲口勿他的手背,口中小声道:
“公子、莲华公子……我、我有办法可以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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