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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想了一下这个世界,好像的确是让三个爱慕者把戏都唱完了,他只负责扮演一朵懵懂无知的小白花——黑心的那种。
无常拍了拍玉蝉,示意他不必紧张:【躺赢,也是一种实力啊。】
由于这个世界也是结契者委托的缘故,原主的魂魄,仅以隔空传递的方式,和他打了照面。
无常端详着这来得不费吹灰之力的战利品——指尖萦绕的一簇白光,缓缓眯起了眼。
若说上一回,还是王叔的锁魂阵,才导致原主不得往生。那这一次,又是什么缘故?
人间至死不渝的相爱之人屈指可数,怎么叫他接连撞上了两个?
无常感到有些蹊跷,但却并没有证据,于是张口吃下了那道魂魄。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伴随着吞咽,无常感到自己灵魂深处的疲倦,仿佛又减缓了许多。
他挣脱开沈眠笙的躯壳,露出那副艳杀三界的真身,对着玉蝉微微一笑:【走吧。】
玉蝉只觉得心跳骤停了片刻,甚至忘了呼吸的存在:【……嘎?】
他原以为看惯了沈眠笙的脸,已经对美貌产生了抗体。然而,直到真正面对着主人,他才情不自禁感叹,世间怎会有这般绝色,能独占诸天神佛的偏爱。
极致的美等同于邪恶,初见沦陷,再见上瘾,简直不该为天地所容。
无常弹了弹玉蝉的脑壳:【忘了?我要带你回酆都,去见一个人。】
玉蝉这才惊醒。还没平稳的心跳,再次乱了节拍。
他当然没忘,并且一直倒数着日子张望。
可也许是期待太过,临到阵前,他反而生出了怯意。
仿佛即将触碰到一个极为隐秘的真相,但又不知真相是残酷或是美好,于是便不愿打破,还好保存些念想。
玉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望着逐渐开启的漩涡法阵,给自己打着气道:
“怂什么怂!这可是要去见情敌,摆出点气势来,别让主人对你失望!”
……
酆都依旧是那个酆都。
只是无常这一次回来,没有同从前一样大张旗鼓,而是特意选了小路,像是怕惊动什么人似的。
绕过忘川和奈何桥,他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血洼,带着玉蝉朝地狱走去。
地狱十八重,第八重者名曰“极寒”。
刚一踏入这里,玉蝉便感到一股森寒之气扑面而来,使他圆润的身体都覆上了一层薄霜。
那寒冷是刺进骨子里的,玉蝉心想,如果他有血液,那此刻一定被冻结了。
不同于酆都之中的鬼哭狼嚎,这里头静悄悄的,好像时间都凝固一般,没有一丝生气。
极寒地狱阴暗幽深,数不清的冰雕,矗立在倒挂着冰凌的岩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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