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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大雨,如同急促的鼓点,毫无征兆地落下。
殷修明走到谢却身边,执起他的手,将渗着血的指尖放在嘴里舔吻、吮吸。
谢却进退两难,只觉得天灵盖隐隐发麻,仿佛魂魄都要被他吸走。
时间伴随着血液流逝。
殷修明望着地上的纸鸢道:“这种事情,交给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谢却将手不着痕迹地藏到身后:“大王最近不来,我闲着也是闲着……”
殷修明:“不如我来提一幅字?”
谢却一愣:“什么?”
殷修明抬起头,在空旷的宫殿内踱着步。
他拖长了调子道:“竹摇清影罩幽窗,两两时禽噪夕阳。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殷修明回身。
天边忽有一道闪电劈下。
惊悚的白光,将他微笑的脸映得雪亮。
“还记得,你第一次向我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过,你的名字,就出自这首诗里。”
“果然是一首……意义非凡的诗。”
谢却往后退了一步,脑子里一片混乱。惊惧的神情,如同看见了真正的恶魔。
殷修明发现了……自己写给太子的诗?
他知道了自己通过纸鸢、给殷越递消息的事?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还知道些什么?
谢却每退一寸,殷修明便逼近一分,直到后者的黑色的影子,将他彻底笼罩。
“忤逆我的下场,你想过吗。”
谢却被他仿若有实质的视线钉在原地。
“轰隆隆——”
远方传来狰狞的雷鸣。
谢却整个人打了一激灵,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抄起地上的针线,疯狂地砸向殷修明,趁对方不备,拔腿就往楼下跑——
“我不是你的东西,你不能、你不能……”
线筒滚落一地。丝线如同植物蜿蜒的触手,险些绊住了他的脚步。
殷修明闲庭信步。靴底叩在坚硬的地面上,一声一声,仿佛击打在谢却的心上。
“风筝的线从来是牵在我手里的,从一开始,你就没得选。”
谢却狂奔到了底楼,喉咙口弥漫上一股血腥,几乎脱力。只有撑着身侧栏杆,才能勉强抬起头,和王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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