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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玄墨箫再次拥有意识的时候,他已然与肃音站在了一条墨蓝色的,无边无尽的长河前。
长河被数座高山遮掩,远远望去,宛若一条蜿蜒在群山之中的墨蓝玉带,河岸两旁寸草不生,水面与天地一色,水便是天,天便是水,河面上鬼影幢幢,时不时有白得几乎透明的魂灵从河边飘过,河水的尽头,漂着一只破破烂烂的小船,小船上坐着位妇人,那妇人披着一件灰白色的斗篷,兜头遮面的,令人看不清其面貌,她木然地摇着船桨,在幽灵飘飘的河面上漫无目的的游逛,若非她的身上尚有一丝生气,玄墨箫简直要认为她是一具被人遗忘在船上的尸体。
“她是谁?”玄墨箫望着河面上的女子道。
肃音站到玄墨箫身旁:“那便是你娘,妖皇独女,魅妖族唯一的公主。”
“我娘?”玄墨箫哽咽起来,清澈的眼眸中漫进冰冷的河水,泫然欲泣。
“我娘?她是我娘?”光洁的额上青筋迸现,眼底亦被苦涩的眼泪浸泡的一片猩红,他向前踉跄几步,定定地望着那妇人片刻后猛地飞了出去。
他要飞到他娘身边,看看他娘是何模样,过得好不好!
他要问问他娘,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儿子!
“娘……”玄墨箫大声呼唤着,然而他才飞过幽冥河畔,便被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了回来,重重摔在了地上。
汲取了渡灵珠中全部灵力的玄墨箫修为堪比元婴期修士,却被那无形气墙撞得呕出一口心头血,玄他将血水一擦,不服气地站了起来,再一次飞向那道气墙。
气墙在玄墨箫靠近的刹那抖了抖,缓缓现出原来的样子,那是一道真正的遮天蔽地的高墙,宏伟壮观,令人喟叹,每一块砖块都有金凤台基石那么大,青色的长砖之间严丝合缝,密不透风,便是世上最薄的刀片也插不进去,然而就是这么宏伟的一道乾坤墙,墙壁正中确是破碎的,虽是被人强行拼凑起来,却也是白璧有瑕,令人遗憾。
玄墨箫抬手摸了摸墙壁上的裂痕,却再一次被乾坤墙挡了出去,他无力与之对抗,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高墙在须臾之间消失,变得透明虚无,成为一道无形气墙。
“你闯不过去的,你娘,也看不见你。”肃音站在乾坤墙前,黯然道,“我父亲是你娘身边的仆人,后来你娘跟了你爹,我父亲便在人间隐居,娶了我阿娘生了我,再后来,你阿娘出了事,我父亲冒险去救你阿娘,结果差点死了,等他好不容易养好伤,打听到你下落去寒晶谷找你,却是身陷囫囵,被你师叔和师父联手杀死了。”
玄墨箫失魂落魄地听着肃音的话。
“你娘和你父亲的故事,我并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你爹死后你娘便来到了幽冥河,那时乾坤墙已破,你娘为了保你一命跟你义父他们做了一笔交易,她愿散尽毕生修为修补乾坤墙,前提是,你必须能活着,你娘很聪明,提前在你身上种下了三生咒,如此,只要你活一天,她便驶着鬼船在幽冥河上游荡一天,并将试图闯出乾坤墙的妖修打入幽冥河底,但如果你死了,她便会立刻打开乾坤墙,将妖皇,以及困在乾坤墙后的妖修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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