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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像是盛了一汪清泉，倒映出的万俟夙夜也变得无暇。

竟然学会打哑谜了。

“那我猜猜看。”万俟夙夜将胳膊搭在他身上安抚。

他想了想：“是因为在人间呆够了，不习惯人间的生活？”

然后他被小白嗔了一眼。

万俟夙夜笑了一下，他直觉自己知道答案，脱口而出的却是自己编出来的一个似是而非的敷衍的话。

“那我再猜。”万俟夙夜装成思考的样子，其实心静不下来。

“你别猜了。”小白哼了一声，小嘴儿撅着：“就当我要回圣山了吧。”

心中所想，却说不出口。

那种情绪，溢满整个胸膛，要爆炸一样鼓噪着。

万俟夙夜想起了罗奇，罗奇见了他很恭敬，那种徒弟对待师父的拘谨，万俟夙夜也检查过，罗奇身上并没有两个人道侣印记。

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已经能把罗奇排除了。

他不吝惜将自己一半的力量送给这个世界的主角，让他尽快战胜恶龙。

但是看着小白这样，万俟夙夜总想再瞒着他，看看他的醋意能把他逼到什么地步。

而眼前的小白，已经垂下眼眸，眼眶中水光潋滟，眼睫都耷拉着，沮丧着样子让他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万俟夙夜触碰他的时候，手掌都变得灼热，却像是被什么阻隔着，不敢进一步的拥抱他。

“一个人呆在山上，寂寞吗？”万俟夙夜勾引着他心中的脆弱。

小白嘴唇嗫喏，像是要哭了。

那些信徒都有着自己的生活，他们愿意在圣山上，却都有一天要回到自己最重要的人的身边。

那谁的身边的位置是为他留下的。

而他身边又会不会吸引着谁想要停留一辈子。

“那你委屈一点，还是呆在这里吧。”万俟夙夜说。

如果说回来前，万俟夙夜将罗奇排除掉的时候，身心一轻松。

有了台阶下来，小白瓮声瓮气的说：“是你让我留下来的。”

这种别扭，让万俟夙夜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你想要在这里呆多长时间我就陪你呆多长时间。”万俟夙夜说。

小白坐着，手中玩弄着宝石珠子。

“要是我真的想回圣山了呢？”听到万俟夙夜耐心的话，小白“得寸进尺”的问了一句。

“我陪你。”万俟夙夜说，“但是……”

小白静静等他说。

“但是你现在能不能闭上眼睛。”万俟夙夜说。

小白乖乖的闭上眼睛，万俟夙夜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

一股力量由眉心进入，在神魂上抚摸，道侣印记在神魂上闪着光芒。

万俟夙夜笑出声，这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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