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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池一脸平静地回视着,心里却起起伏伏地始终无法冷静下来。
第十九章 阿訇
隔得距离虽远,纪池还是能感受到那道视线是准确地落在自己身上的。他习惯性地垂下眼皮,再看过去,禹鹜已经转开了头。
因为两个部落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随着首领的一声令下,原本安静的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深深地期盼,都在拼命地呐喊。相比部落人的疯狂,站在人群中间的两个男人却一脸戒备地同时进入了战斗状态。
年岁稍大的男人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和孩子,女人脸上满是担忧,孩子却没表露出什么情绪,只是眼睛牢牢盯着已经进入了战斗的男人。
他们是禹鹜的族人,似乎也是中年男人的亲人。
正战斗的两个男人脸上都带着一股狠厉,他们的打法虽看起来毫无章法,却击击必中对方的要害。
两边的人群从一开始的呐喊渐渐变成了朝对方龇牙嘶吼。
打斗进行到一半,中年男人渐渐败下阵来,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他不是对方的对手。
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女人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挂满泪痕的脸上充斥着绝望。
果然,接下来的几招内俩人已经分出了胜负。纪池以为战斗会就此结束,年轻男人却并没有停手,反而打得越加狠厉,挥下去的棍棒招招致命。
禹鹜一方的人群早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她身边的孩子此时也红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已经倒在地上,胸前被棍棒狠狠插进去的中年男人。
男人挣扎着先看向族人再转向女人和孩子,脸上是深深的愧疚和绝望。
女人猛地扑倒在渐渐失去挣扎的男人身上,哭得声嘶力竭。只有那个孩子挺着背脊倔强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弹。
女人哭了一会儿不见孩子过来,抬起满眼的泪水大声喊了一句“阿訇”,像是呵斥,又像是祈求。
被叫做“阿訇”的孩子这才回过神,一脸麻木地走了过去。
这种以前只会出现在电视里的生离死别的场面,真实地放到眼前,纪池还是有些恍惚。他突然就想到了一直被他忽略的父母和他曾经像一滩死水一样的生活。
身体上持续已久的麻木有了动摇,纪池皱着眉头转身就走。
回到藤屋,他兀自呆坐了一会儿才努力挥开心头的烦闷,把卡在树杈间的巨鸟搬下树,开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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