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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良:“嗯,我说了,这只是让他真正上钩的把戏。他对于融资、上市什么的,十分谨慎。我只有他逼到濒临破产的绝路,他才会同意联系他那个朋友出面运作融资和上市的事情。”
“为什么?把他逼破产,他一辈子的心血和事业都毁了。还不够?”席南问。
周良:“当然不够。光是那个引他上钩的影视基地,我现在已经砸了二十几个亿了。我花这么多钱陪他玩儿,不是让他破产那么简单。第一,我说了,我要通过上市的事,把另一个仇家引出来。第二,我要彭永昌入狱。”
席南明白过来什么:“那块地被环保局封了的时候,你们找媒体压了下来,所以投资者还不知道。此外,你展示给彭……我是说,展示给我父亲看的那些未来要运作的影视项目,其实是假的。大家都以为我俩真的在一起了,所以不会认为我父亲在造假,他们以为那些电影项目确实是你要参与的,他们真的会投钱。可到时候,他们这些钱会血本无归。而那被起诉的人……则是彭永昌。”
“是。内幕交易、金融诈骗、甚至是欺诈上市……按给他的罪行可以很多。”周良说。
“那个服装厂、麦地的国企、还有什么污染物……都在你的算计中?”席南问。
周良:“嗯。服装厂的大股东就是刘雨晴。这是个小厂,没什么正规的财务报告。你没在网上查到?”
席南只问周良:“我不明白。你完全聘请一个厉害点的黑客,能轻易黑进我父亲那破公司的系统,再结合专业的私家侦探和会计事务所的查一下,搞到他行贿、偷税漏税之类的证据,这些东西足以让他入狱。你为什么设计这么复杂的套,花这么多钱?就算是为了引出另外一个人,也不用这么麻烦。”
“因为我父亲就是被类似的手段坑进去的。我父亲,彭永昌,还有另外那个人,他们当年是好兄弟,一起作为新人接触资本市场,凑了几百万,参与了一家科技公司的投资。后来那个公司顺利上市,他们三个都赚了不少。就是那一回,彭永昌有了创立他现在公司的启动资金。”
“但后来出事了。那家公司的董事会秘书涉嫌透露内幕。此外,那家公司业绩一路下滑,股票一路跌停,被惯上了欺骗股民,欺诈上市的罪名。”
“我父亲和彭永昌的团伙参与了进去,也确实都因此获得暴利。可最后被冠上相应罪名的,只有我父亲。因为投资里所有涉及的签字事项,都是我父亲进行的。彭永昌当时忽悠他,只说是怕麻烦,以他一个人的名义签字赚钱就好。我父亲还挺高兴,以为兄弟们信任自己,他们都不怕他一个人把赚的钱吞了。”
“我父亲入狱的时候,也没有把彭永昌和另外一个人交待出来。一方面是他有兄弟义气。另一方面,他确实没有证据。最后他被判了15年。如果事情只到这个地步,还不足以逼我如此。直到彭永昌对我妈动了心思。”
“彭永昌让我妈跟他。我妈拒绝了。然后他就把脑筋动到了我父亲身上,想着我父亲死了,我妈就该从了他。参与了这件事的那个第三人,跟彭永昌是关系铁,他手腕厉害。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拿了我和母亲的前程逼了他自杀,还是说手腕通天买通了狱警。总之,后来官方对外宣布的是,我父亲在狱中自尽了——他取下了牙刷头,将剩下的部分磨尖,然后割腕。那会儿信息各方面传达并没有如今这么透明。我也才十岁,对此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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