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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杀子”是恶名,那么“杀弟”的名声肯定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泰兴帝不肯在史书留下恶名,现在对着神龙表现对禄王的暴跳如雷又有什么意义?哪怕此番证据确凿,他仍旧还是为了维护名声不肯动禄王的泰兴帝。
神龙这一回受到的性命之危,算是白白受罪了。
不,不光是这样,肯定还有其他的,否则神龙不会因为自己就气得露出锋芒。
“你还对陛下说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神龙瞬间睁开眼睛,当他对上穆怀渊深不见底的瞳仁,惊讶的情绪消散,成了理所当然。
是啊,穆怀渊总能猜准他的心思和行为,他天生了解自己,就如同呼吸一样自然。
神龙嗤笑一声,自嘲道:“别看父皇对我表现的恩宠十足,其实孩子里面,还是大哥头一份——亲自教养过、用心培育过的孩子就是跟其他的不一样。”
“我知道他根本不想处置禄王,再生气也就是嘴上说说,为了激怒他,我故意提起大哥的死怕是其中另有原因。结果父皇让我为了他的名声想想,不要把事情闹大了,让他没办法留下个身后的好名声。”
“大哥当初多受父皇宠爱啊,可父皇对他的死因竟然无动于衷——还不如我这个被大哥迫害了多少年、感情不睦的弟弟关心他。”
神龙几乎从不提起已逝的大皇子麟德,哪怕上辈子穆怀渊也没到几耳朵关于麟德的事情,可从刚刚的话看来,神龙七岁时候被他推下游船用船桨追打居然不是大皇子第一回向神龙动手,甚至,泰兴帝可能对于长子仗势欺辱次子的事情知之甚详。
穆怀渊几乎觉得齿冷。
“他当初除了把你推下太湖,还做过什么?”
“大哥从小就能精准的发现谁才是对他有威胁的人,哪怕我努力避让也没用;而且他对待敌手从不手软,十分信奉将危险扼杀在萌芽期的信念;最重要的是,即便他对我这么差,可对自己手下却很不错。我大哥若是不死,他会是一名合格的帝王——帝王的狡诈、残忍、权术,他一样不缺。”
“我那时候只是太小了,躲不开他,哪怕是在校场上练习骑小马都会被皇兄从马背上推下来。只有在母后面前的时候,皇兄才会收敛自己的行为。母后喜欢乘车,不喜步行,所以,一旦出门,我从来都是乘车,绝不会翻身上马等着被皇兄教训。也不会在带着少于二十个宫人的情况下进入怪石嶙峋的花园,以免突然被伸出来的脚、被跳出来披着布料扮鬼的伴读推挤得摔在地上,把自己磕碰得鼻青脸肿。”
神龙脸上毫无波动,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没有一丁点抱怨夹杂其中,仿佛他说的都是再说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他过于平静的语调却让穆怀渊更生气了。
怒火点燃了穆怀渊的情绪,一瞬间,他几乎有闯去帝陵把麟德尸体撬出来鞭打一番的冲动。
神龙七八岁的年纪已然被推落水中,那么之前他学习骑小马、在花园中闲晃的时候才多大,三岁?四岁?还是五岁?
亏麟德对着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下得去手!
穆怀渊心中冷笑,不,大殿下为什么会下不去手呢?泰兴帝知道这一切却袖手旁观,这不是正是默许、甚至鼓励大殿下欺压神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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