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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看到了,普普通通,如你所愿,没有你光鲜,”步秋池目光平和,早已接受既定的命运,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你,该满意了吗?”
“我,”花先蕊下颌高高扬起、眼光越过众人头顶,笑得傲慢极了,但任谁看了,都觉得比哭好看不了多少,“是啊,我就是要过得比你好、比你有钱、比你光鲜、比你得到更多男人的爱!”
“男人的爱,哼!”步秋池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嘲讽地笑了,“洛南泽真的很爱你啊!过去十几年里,给你带回五六个继子,噢!我还听说,你们到现在还没举办过婚礼!”
“你!”花先蕊目中无人的眼睛里迸射寒光,率先撕破过去的裹脚布,露出骨折变形的内里,嗓音尖锐刻薄,“没结婚又怎么样?他还不是把你甩了和我好了,我再怎么住的也是别墅、开的是宝马、用的是迪奥,而你,”她在步秋池身上上下扫了扫,露出鄙夷的神色,“才短短二十年,你就老成个黄脸婆!”
“妈!你能少说两句吗?”洛云衢皱着眉,已经听不下去了。但他阻止不了,毕竟这是上一辈的恩怨。
步秋池咬咬牙,按下心里的怒火,淡淡地说,“你有的这些,我不稀罕,我有的,你却望尘莫及,今天当着孩子们的面,我不你拆穿你,但就你这副品性…”
“哎,我品性怎么啦?你倒是说清楚!”花先蕊扯着嗓子尖叫,试图跟她理论。
但她不再看花先蕊一眼,站起身,神情坚毅不容置,“小允,听妈一句,好男人多的是,决不能在这一棵上吊死!你们的事,就到此为止,长痛不如短痛,以后妈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妈!”步卿允内心焦灼,试图想扶住她,但步秋池却把他挡开,径直往前走。此刻,他的手仓惶颤抖,试图想抓住什么,脚下但却虚软无力。他怎么都没想到,父母之间有这么一段恩怨情仇,一想到以后不能和洛云衢在一起,心就像沉入海底,又黑暗、又冰冷,感觉马上就要窒息。
这时,纪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一边,他马上扶住步秋池,带着她离开就餐区,坐上了他早已停在旁边的陆虎。
洛云衢送走花先蕊,往日高大的身形瞬间萎顿,一声不吭地把厨房里里外外擦得一尘不染,等做完这些,就坐在餐厅的伞下看即将下沉的落日,余晖照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可怜。
他们各自沉默着,被迫阻隔的心却叫嚣着想靠近,但长辈之间的仇恨还张牙舞爪地挥舞着利刃,生生把即将靠近的两颗心脏刨开,让他们忌惮、压抑、纠结、如困兽一般短暂蛰伏。
他们同在一个屋檐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只是炒完菜、洗完碗,都抢着拿其它人手里的扫帚,搞得苏远这几天不要太轻松,逢人就夸他后厨的两个年轻帅小伙,“太懂事了!谁要是嫁给他俩,算捡到宝了!”
忽然听到这一句,两人心里像刀剜,只表面看不到血肉横流,内里早已血迹斑斑。
接下里的几天,天空下了一场大雨,把突然蹿起的高温往下扑了扑,雨停后,透过餐厅的栅栏,看见远方的天空比之前更加湛蓝,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芬芳,带来阵阵湿气。
心里刨开的创面渐渐恢复,时间总能让人忘记疼痛,他们渐渐从震荡中回过神来,试图找方法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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