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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自己被抓了,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到楼桓之。至此时,才知晓即便重活一世,自己照样拎不清哪样为重,哪样为轻。
又想到柳易辞。他总觉得自己不知珍惜,那时候自己还不以为然,眼下看来,倒是柳易辞看清了他一些本质。
他不知自己眼下在哪一座城。虽知蒙国边城可通阿木尔、牧仁两座城,但他被阿曰斯兰抓着一直在秘道里行走,弯弯绕绕,感觉上走了将近两个时辰,所以连到底有没有出去边城,他亦不知。总归是走到秘道尽头,就到了一宅子里。
虽在撤兵时,听阿日斯兰让大军退守阿木尔,但阿日斯兰向来不按常理出牌,他们眼下就未必在阿木尔城,或是在去阿木尔的路上。
云归想着自己屡屡惹得阿日斯兰不快,且阿日斯兰又受了箭伤,想来应该不会再要自己与他同床共枕了。结果事实再一次证明,阿日斯兰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阿日斯兰到底是甚毛病。自己一个人睡多自在,为何非要拉上他?明明可以随着大军一起撤退,又为何非要带着他从密道里走?要不是阿曰斯兰带他从秘道走,说不得他现在已经回到楼桓之身边了。
还是说,阿日斯兰就是防着这个?
云归觉得很为难。他已经不知晓自己该如何应对阿日斯兰了。在边城城墙上,他算是撕破了那层“尚有商置”的面具,暴露出他从未有打算屈服于他的真实心思
毕竟那时候生死攸关,他仍旧选择死,而非降服,且阿日斯兰又许以荣华富贵,他仍未妥协,接下来怎么可能还会愿意受阿日斯兰所驱?
这世事真是难料。想想之前,他去做劝降关琮的说客,眼下,他就成了那个别人想要劝降的人。
当初用来劝关琮的说词,而今想来其实苍白无力得很。即便他与关琮两人的情况并不+分相似,但都是身不由己。
这一夜,云归仍旧打着寻解药的主意。虽然已经身心俱疲,需要好好休息一场,但他不想轻易放弃。
阿曰斯兰如今可是受了伤的,又亲眼瞧着他喝了汤药,一般汤药都有助于安眠的药材在内,想来今夜得手的可能性很大。他不能就这样放过这次机会。
云归闭着眼睛,几乎一动不动,默默等待。直到万籁俱寂,方才小心翼翼地朝阿日斯兰探出手去。
伸手入怀,寻摸半晌,未有摸着瓷瓶子。也不知阿日斯兰给他服的是甚药,为何可以药效如此持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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