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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之前,他发小把他架在洗手台子上,逼着他发过誓,让他绝不能趁乱耍流氓,否则功亏一篑,务必要保持良好高尚作风,装,也要装出来,人,无远虑,则,无长福。
陈霭当时还在想,这陆阔什么禽兽思维啊,季然家里出这事儿了,谁他妈还能想得到那档子事儿?唐越可真该管管了。
现在,陈霭就想跪下给发小唱一首服气。
想来想去,季然动了动,陈霭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往后退,背抵着抽屉上的膈人把手,惊恐地看看季然又看看门窗,认真思考从哪边跑路。
季然却不让他跑,背过身去,拙劣地学着不知道哪里看过的台词。
陈霭却恰恰就在这一瞬间彻底地清醒了过来,他不记得发小那些谆谆教诲了,只记得满怀温柔地过去,扳了扳季然的肩膀,没敢太用力,怕把人扳坏了,所以没能把人给扳过来。陈霭只好凑过去轻轻地吻季然的侧脸,轻轻地哄他:“你先起来。”
季然把脸埋在胳膊下,难堪地摇头。
陈霭只好一直吻着他的头发和耳朵,一直在轻轻地哄他,终于把人给扶着坐起来了,却一直低着头,像失了魂落了魄似的。
陈霭捧着他的脸去看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光彩,黑黝黝的眼珠子像是盲的,好像看不见任何东西。过了会儿,季然像是忽然回过神,突然意识到要做的事情中断了,梦呓似的又背起了那见鬼的台词。
陈霭劝不住他,只好吻住了他的嘴,他这才不说话了。
陈霭试探地松开他,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始背台词。
“……”
陈霭都要怀疑他中邪了,心里难受得很,只好又去亲他,折腾好几次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规律。但是不能这么搞下去了,不然肯定要疯一个,或者两个一起疯。
陈霭轻轻地说:“你不是,季然,你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
季然靠在他的怀里,听了这话,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轻轻地嗤笑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这句话,还是嘲讽自己,半晌才问:“那我是什么?”像在问陈霭,更像在问自己。
陈霭摩挲着他的脸,温柔地说:“你是我的理想,是我的梦。”
季然一怔,缓缓地抬眼看着他,又缓缓地眨着眼睛,每眨一下,眼睛里仿佛就多了点生机。
陈霭笑了笑,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不会讲,但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穿得特别好看,还在读外语,我听不懂,就只是觉得这是神仙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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