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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越遇到了自己十几年来的最大难题。
他盯着陆阔看了又看,想了又想,最终决定还是不要说,不给陆阔添堵了。
唐越拿定了主意,也觉得自己剃头担子一头热的又煲汤又补课有点好笑,说不定陆阔心里还在郁闷呢。他笑了笑,把书本收起来,蹑手蹑脚地朝外走,打算回家。
卧室门打开又关上,唐越出去之后陆阔立刻睁开了眼睛,沉默地看了门口几秒钟,猛地起身跳到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发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嗷——
卧室门忽然又打开了,唐越去而复返,本来是打算拿落下的文具袋,正好看见在床上打滚的陆阔。
四目相对,都僵在那里。
陆阔僵了一秒钟,扔开枕头,坐起来,冷淡地问:“又干什么?”
唐越:“我文具袋忘了拿……”
陆阔起身去书桌上拿了文具袋扔给他,冷淡地说:“我送你回去。”
唐越忙说:“不用,离我家又不远。”
陆阔冷淡地说:“我妈说的。”
唐越看着他穿外套,不好意思地说:“给你添麻烦了,我明天不这么做了,不好意思。”
啊!明天喝不到唐越熬的汤了。打死陈霭吧,他中午蹭饭喝了两碗。陆阔面无表情地想。
陆阔送唐越回去,一路上的氛围比较尴尬,两人不咸不淡地互相聊了聊身上的伤好没好,就没别的话说了。唐越是愧疚,总觉得是自己非得跑来给人补课害得陆阔伤还没好全就出来走夜路送人。陆阔是五味杂陈,他确实是想远离唐越,但看唐越失落的样子他心里也难受。
后半截路是在沉默中走完的。陆阔一直送唐越进了家门才转身走。
唐越回到家中,放下书包,犹豫一下,扯开了客厅的窗帘去看,恰好看见陆阔没走远,就站在小区的路灯下面,低着头在点烟,点燃了抽一口,抬眼看向唐越家的窗户。
这一看,两人就正好对上了眼。
陆阔怔了怔,皱起眉头,转身大步走了。
这么晚该睡觉了,开什么窗帘!万一有坏人偷窥呢!这世道变态很多的!陆阔的内心十分之沧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唐越果然没有再去找陆阔,陆阔的伤也渐渐地养好了,去学校里面遇见了唐越仍然不冷不热,纯当什么事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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