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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忙脚乱的将盒子塞回去。
目光触到了熟悉的一件衣服。
他慢慢抽出,认出是自己的亵裤,亵衣。
李德壮的脑子轰的一声。
怎、怎么会这样?
李德壮双手死死攥着柜门,冷汗冒了一身。
他最信赖的人,一直寄予希望的人,竟然就是强了他的人。
那穆简是用什么样的心态看他的?看他惶惶不得终日,看他躲在被子里哭泣,看他被那些骚扰信件折磨的快要疯掉!
不对……
李德壮缓缓蹲下来,抱住自己。
他开始难过的哭。
不敢哭得大声,他怕惊醒了床上的毒蛇。
鼻腔还有胸膛都被苦涩和酸胀填满,绞得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这一切都是穆简的计谋。
趁虚而入。
逼得他向他求助。
就像濒死的人牢牢抱住一块浮木。
这几分钟里,李德壮得到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找到了穆简,恨不得他直接死在宫外。
李德壮在一瞬间动了杀心。
可理智又在下一秒压过一头。
杀了又能怎么样呢?
层层宫墙,他怎么可能逃得出去。
对!
逃!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娇妻美妾!都不重要了!
他进退维谷,唯有逃出这个看似单纯,实则心机深厚的人才能挣得一丝生机!
李德壮站起来,指尖扣在桌上,将手心死命的压在桌角。用疼痛逼的自己清醒,冷静。
控制着自己不要晕倒。
不要崩溃。
不要嚎啕大哭。
因为他出逃的时间并不多。
李德壮将床头本该侍奉给穆简喝下去的汤药,不动声色的倒在了花盆里。他必须要拖长穆简昏迷,重伤的时间。
只有这个人昏迷的时间越长,他能够挣得的出逃的时间也就越长。
他的神经高度紧绷。
本来因为连日的守夜而疲惫不堪的身躯,竟然不觉得困。
迅速收拾好细软,打点了出宫的路,为防万一,他还偷走了穆简那块可以随意出入宫门的令牌。
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李德壮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心中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
愤恨、委屈、忐忑、慌张、兴奋;
这一切的情绪褪去之后的,是害怕。
他怕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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