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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的,车窗上一片模糊,哗啦啦的水流泼在车窗上,车子在暴雨里像一只停泊的小船。
怎么不走了?殷未看了好久,也没分辨出是停在了哪里。
车子突然抛锚了,也没法下去看到底问题出在哪,雨太大了。车子隔音效果不错,但司机的声音在雨声里还是朦胧了,我打电话找人来接少爷你,稍等啊。
除了等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殷未稍微降下一丝车窗,汹涌的水汽瞬间往里扑。殷未看了一瞬外面,又赶紧把车窗合上。
好大的雨,无名道路上没有别的行人和车辆,常绿的行道树被暴雨打得枝叶凌乱。莫名让殷未想起方老师岌岌可危的头发。
都入冬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大雨。
司机也说:真是奇怪,我在临市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冬天下暴雨的。这得是几十年不遇的了天气预报也没说啊,出来的时候还挺晴朗的。
司机感叹个不停,殷未反而平静了,在大雨里他暂时可以不想要不要结婚的事。
这雨说奇怪也不奇怪,毕竟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殷未做国师的时候还一哭就下雨呢。
殷未突然想,上一次见这样的大雨,是什么时候?
记忆快速地回溯。
是在沈灼世界。
那次,殷未哭得很厉害。
那是沈灼登基前的夺嫡之战,殷未没有亲见,但据说皇城几乎被血覆盖,活下来的人人都像从修罗场走出的恶鬼。
皇位本来轮不到沈灼。老皇帝病危,太子是嫡是长,就算他刚愎自用又昏庸无能,皇帝近年来也渐渐倚重沈灼,但有外戚权臣的支持,太子即位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新帝即位,其他皇子当然应该去国就藩。沈灼在皇帝驾崩前一天来问殷未,一朝天子一朝臣,国师还会继续辅佐新帝吗?
殷未说:当然,除了辅佐天下共主,国师还能去哪?
沈灼看着他,你会永远留在京城?京城之外,还有大好山水。
是,我就留在京城,为皇帝鞠躬尽瘁。
知道了。
简单的几个问答之后,大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帝被下毒谋害,太子党称是二皇子所为,二皇子则咬定太子篡位,双方都举兵扬言擒拿乱臣贼子。皇城内厮杀得天昏地暗,护城河都染成了血红。
殷未被沈灼派来的护卫困在国师府,几天几夜之后,有人传来消息,说死了。
皇帝死了,二皇子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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