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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闻昭是何等守时守信的人,他心里最是清楚,要不然也不会提前一天来九嶷山了,还不是以为厉闻昭会按时回来,但是他跟江淮都在这里等了两日,也没看到人影。
便是真的有事,也早该传消息给他了。
按照现在这种情形,就剩下一种可能,厉闻昭目前的处境,怕是连消息都递不出来。
冷月高悬,院子里一时间寂寂无声,连蝉鸣声都隐去了。
“神君,师尊他真的不会有事吗?”江淮眼底全红了,他盯着院子里的那片海棠看,感觉眼前所有的景物都像是被水浸透了,模糊不定,摇摇晃晃,化成了万千的碎影,浮荡着。
“你不要骗我。”他轻声说道,嗓音沙哑。
楠竹被问得登时哑口无言,酝酿了许久的措辞,在这一刻,悉数溃散,甚至让他生出一种无端的愧疚感。
江淮半晌等不到他回答,微微换了口气,抬头去看月亮,发现月亮也被泪水晃得变形,将所有的景象都朦胧成了光圈,交叠在眼前。
喉咙里像是火烧,连话都哽住了,他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满心的担忧冲垮了最后的防线,此时,心里除了厉闻昭三个字,再无其他。
身体无法松弛,他的脸在明灭的灯影下,透出一种深深的乏累,他干坐在这里,傻傻等了几天,厉闻昭都没有回来。
他担心厉闻昭的处境,想到他势单力薄,却要和那么多人斡旋,心就不由往下坠。
可是转念再想,或许真只是路程遥远,耽搁了,师尊的修为那么高,怎么会出事呢?
他就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连着几天都从日出等到黄昏,再到月落,不吃不喝,一直守在门口,怕有一点点响动是自己听不到的,怕厉闻昭传了消息回来,他错过了。
楠竹知道他忧虑太重,要是看不到人,也不会听劝的,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以厉闻昭的实力,那个小鬼王根本不可能困住他。
是以,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楠竹没有去劝慰江淮,却也没有提出要带他离开,而是这几日都跟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等厉闻昭的消息。
时间一天天过去,江淮愈发坐立难安,无休无止的焦灼和担忧像是涨潮的海水,淹没了他仅剩的清醒,他提不起精神,把日子过得颠来倒去,浑浑噩噩,也无法入眠。
他时常一坐就是一天,想等厉闻昭回来,还想寄信给他,便是困了,也只是把脸埋在膝盖里睡上一时半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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