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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这样。他从没提起过自己的过去。江淮想了想,如实说道:“其实,我和师尊不是来自一个世界的……我的世界要比这个世界更大些?”
他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顿了半天,说起了自己的家事:“我本名就叫江淮,母亲说江河湖海,命格也会大,日子也会好过,我还有个哥哥,他叫江泽,我父亲也姓江,他叫江启赋……”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就差没把七大姑八大姨的名字通通报一遍。
厉闻昭安静听着,也不打断他,手里的花瓣被攥地蔫了,掌心里都是汗。
“我哥哥当年离家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母亲说了很难听的话,要跟他断绝关系,”江淮低声说,“在这件事之前,我一直以为哥哥很爱我,可是他都没有回来看过我,或许,他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在乎我。”
记忆里,江泽也是个君子端方的人,斯斯文文,温其如玉,细窄的金边眼镜框下,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哥哥爱笑,笑里全是暖意。
他第一次看到谢霄的时候,就不由想到了江泽,也因此,他喜欢和谢霄走得近。
“他喜欢穿西装,是个细腻的人,”江淮继续说道,“他的衬衫西装都是熨烫好的,能够细到一点褶子都没有。”
厉闻昭认真听他说。
“他是大学教授,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和我不同,我好像从来都没什么用,在那是,在这里也是。”江淮回忆着往日。
江南春日的雨多,都是连日雨,雨滴溅在青石板路上,润湿了缝里的青苔,在这样细碎的风雨里,他蹲在教学楼一楼的走廊里,望着下个不停的雨发呆,最后干脆将书包举过头顶,淋着雨跑。
鞋子踩在小水坑里,溅起了水花,没跑两步,有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一把伞替他挡住了全部的风雨。
江泽笑意吟吟地将他书包拿过去,说道:“今天忙,来晚了,都是哥哥不好,想吃什么?哥哥带你去吃,就当做小小赔礼。”
哥哥是个爱干净的人,可是那天,他看见哥哥的裤腿上也都蹭了满满的泥水,西装也湿了半边,应当是路赶得太急,才会如此。
……
眼眶不知怎地又热了,江淮揉揉眼,缓了缓情绪。
脑后有一只手覆上来,厉闻昭柔声说道:“他一定也是爱你的,只不过,本座觉得,有些爱,未必要说出口,也能感觉到,不是么。”
江淮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点点头:“我第一见师兄,就觉得他和哥哥很像,所以当我看到师兄给我留的信之后,我没想太多,就直接去了。”
厉闻昭凝视他,继续听他说。
“那天,他和我说,你给我的蛟骨,是用来窥视我的,他说,他还有旁的话,要和我细说,让我去一趟,”江淮轻轻说,“是我没有考虑清楚,才会让师尊涉险去了祁连剑宗。”
“不怪你,这是本座和他之间的事,是本座欠他谢家的,迟早得还。”厉闻昭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的牵扯,主动换了其他的,“本座想听你在那个世界的事,比如你喜欢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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