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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厉闻昭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低笑道:“师尊没事。”
江淮再也抵不住,泪汹涌着,夺眶而出。
话都哽在喉头,心口钝痛,却是一字言不出,道不明。
他想问一句疼不疼,亦或者说声对不起,可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情绪起伏太大,眼底有滚烫的泪意,所有未宣之于口的话都成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
“师尊。”
反反复复,含糊不清,却抵过了千万言语,让无数个日夜的思念都溃散千里,纵有再多的话,最终都压在了厉闻昭这三个字上。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厉闻昭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把仅剩的温柔都留给了他,江淮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自己耳廓上,是灼热的,穿心过肺。
“师尊……师尊。”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好似凝固了,歉疚和无助翻涌而来,人荒马乱的,击溃了江淮所有的理智。
厉闻昭是他最后的支撑,他压不住自己的情感,把脸埋在了厉闻昭的肩上,失声哭泣。
哭里有愧疚,有担忧,他伸手去抱厉闻昭的腰,又害怕对方腰上也有伤,他不敢抱实,只能轻轻拽着他腰侧的衣服。
厉闻昭知他心思,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腰上,让他可以抱实些。
眼里蕴着一层水汽,泪不断涌上来,江淮难以自持的抽噎,怕太过失态,怕厉闻昭嫌烦,他咬住下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而咬了半天,他还是止不住抽泣,反倒是下唇被咬地失去了血色,泛起一片白。
他哭得太厉害,厉闻昭很快便感觉到自己的颈窝被泪濡湿了,他不擅长表达情绪,言辞匮乏,只能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替他抹去泪。
“师尊……师尊疼不疼?”江淮抬起脸,抽噎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说不出一句太过完整的话,偏偏又急于厉闻昭的伤,想要问清楚伤势。
“不疼,都是本座不好,让你担心了,”厉闻昭失笑,拇指抵在了他的眼下,拭去了泪,“不哭了,好不好?再哭本座要心疼了。”
他说话时,有意逗他,想让他别担心,然而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厉闻昭不得不缓一口气,怕江淮听出来,他将声音压得沉了,听起来又柔又哑。
“师尊。”江淮和他贴的太近,能感受到他时轻时沉的呼吸,还有灼烫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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